【策周】走在红毯那一天 9
据说我用这个头像说话很不够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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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节目播出之后，网上讨论铺天盖地，令周泽楷感动的是祝福他们的网友为数不少。和吴羽策相处久了，他也潜移默化练出了过滤信息的能力，不愉快的言论就像过眼云烟，反正要过日子人的是自己。
日常生活的变化不太大，他每天开着车子从自家车库出发直抵公司，两点一线，鲜有机会接触外界。倒是连续好几天都被同事们拽着，要签名的，求合照的，旁敲侧击打听八卦的，甚至还有其他楼层的职员趁着午休堵在办公室门口，只为一睹周泽楷风采。其中不乏对吴羽策的事没兴趣，单纯被他本人的外貌惊艳到的“好色之徒”。
最后还是老板一声令下，正风肃纪，禁止上班时间影响他人工作，禁止无关人员随意出入办公室，这才把周泽楷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
对于这些意料之中的情况，周泽楷除了感到些许困扰之外，并没有太多反感。同事大多是年轻人，啥大场面没见过，态度基本上都是善意的。而回应他们好奇心的时候，周泽楷经常能够感受到心底泛出的甜蜜。
“小周啊，咱俩关系好我偷偷问你，吴羽策看上去这么高冷，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呃……不是装的……”
“什么？那他平时对你也这么凶？”
“他不凶啊……”
“去去去，人家私底下怎么相处的轮得到你关心么。小周我就问你一件事儿，吴羽策那天上访谈穿的靴子是什么牌的？”
“他代言的那个呀。”
“……尼玛，价格有点酸爽，我考虑一下……”
“你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肯定五位数打底啊，又不是淘宝爆款。”
“就是，你让提名影帝的大牌来给淘宝爆款代言，别闹了好吗。”
周泽楷敏锐捕捉到了这句话中的关键词：“提名影帝？”
“哦，小周你还不知道啊？”同事兴致勃勃地打开手机新闻给他看，“新闻刚刚发，我提前收到的内部消息。”
吴羽策能够获得今年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提名，周泽楷丝毫不感到意外。业界把他在新片中的出色表现评价为超常发挥，但是逐渐也有不同的声音出现：他从来都不缺乏实力，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展现自己的好机会。
周泽楷是这种说法的坚实拥趸。所以他很清楚，吴羽策遇到合适剧本的时候，一定就是他大放异彩的时候。
同事本来期待周泽楷会有什么欣喜若狂的反应，结果他只是露出些许欣慰的笑容，然后就把手机递了回去。
“不是吧小周，那么淡定？”
周泽楷说：“正常的呀。”
同事乐了，拿杂志卷了个纸筒伸到周泽楷旁边：“那我采访你一下哦，周泽楷先生，请问你对吴羽策先生一举夺下小金人有多少信心？”
周泽楷认真想了想：“七十。”
“剩下的你想分给谁？”
“不分给谁。”
周泽楷边说边点开海报完成图平铺在桌面上。照片上吴羽策漆黑的眼睛和他对视，里头定格着海一样复杂深沉的情绪。周泽楷又补充道：“就攒攒人品。”
吴羽策的反应比周泽楷还要平静。这回他在国内呆得久，中间去了一趟北京，剩下的时间全在上海休养生息。周泽楷跟他提起奥斯卡的时候，他正在坐在自己餐桌前对付周泽楷亲手做的糖醋小排，看起来整个心思都在食物上面。
“嗯……？一堆人争先恐后跑来告诉我，我怎么会不知道。”
周泽楷托着腮看他吃：“感想？”
“就是个提名而已，有什么感想啦。”
吴羽策吃完了嘴里的，伸出手想再夹一块，被周泽楷按住了：“三块了。”
“再吃一块。”
“不行。”
“我又吃不胖……”
“那也不行。”
吴羽策是真想念周泽楷的手艺，别说美帝了，在他眼里国内也没有能和他相提并论的。好不容易能回家吃顿饭，周泽楷还严格控制着他的食量，可不是令人伤心。
好在周泽楷明显也很心疼他，不一会儿就屈服了：“要么我给你盛碗汤，笋和蔬菜多吃点。”
“要嫩的。”
“都很嫩的呀。”
周泽楷今天特意提早下班回来炖了腌笃鲜，笋、百叶、鲜肉和咸肉一块儿煮透了，地道纯正的“家”的味道。
吴羽策不在国内的时候周泽楷很少做饭，三顿都在公司解决，大多数时候同父母住在一起。这幢别墅里大部分的时间都空空荡荡，连点烟火气都没有。他看着餐桌上方那盏橘红色的小吊灯，有些出神。
“周泽楷？”吴羽策叫了他好几声没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不吃？”
周泽楷答非所问：“颁奖典礼的时间？”
“2月22号，老板那边打声招呼别给你派活儿。”
“嗯，说过啦。”
他们一路走来心照不宣过很多次，而这大概是最默契的那一回。吴羽策在知晓提名的时候立刻拜托公司在邀请函名单上写了周泽楷的名字，而周泽楷则火速冲去老板办公室，表示自己二月底或者三月初要去一趟美国，提前打个招呼好安排工作。
老板明白人，当即拍板说小周你放心，大家都会踊跃帮你分担任务的。
周泽楷被吴羽策盯着，不知不觉脸有点红，正想移开目光吴羽策却突然放下筷子，越过桌面把他手腕抓住了。
周泽楷挣了两下没挣开：“吃饭呢。”
“你又没在吃。”
“现在要吃了……”
“我说完你吃。”
周泽楷也就没再反抗，像充满求知欲的学生那样期待吴羽策要说的话。结果等了好长时间，吴羽策只是摸摸鼻子：“诶……我要说什么来着。”
周泽楷气得想打他，顺手把他汤碗端起来就要往厨房走：“别吃了你。”
“……我想起来了。”吴羽策站起身把周泽楷连着汤碗一起扯回来，汤碗摆回桌上，人按在椅子上坐好。
“你不是以候选人家属身份出席的，是影片宣传方代表。”
周泽楷询问般地看着他。
“就算最后我一无所获，别人也应该知道这么棒的宣传出自你和你团队之手。”吴羽策微微弯下腰来，呼吸落在周泽楷的鼻尖，“如果我运气够好，你就必须是和我一起分享荣耀的功臣，而不只是旁观者。”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