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双鬼】In-Joy
给 @朝闻道 张老师《Joy》双鬼线的G~
本子通贩点我 可棒可萌了！
白色情人节快乐，最近偷懒了，可以偷偷求大家不要忘了我吗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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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羽策被手机吵醒的时候特别不耐烦。他本身就有那么一点起床气，昨晚工作过了凌晨好容易睡着，结果正好梦的时候给硬生生拽出来。
以前睡前都习惯开静音，这回偏偏忘了。
撑开酸痛的眼皮看一眼来电显示，居然是个不认识的固话。
要不是区号021——他最挂心的人所在的城市区号——他才懒得接，直接给标记个骚扰电话彻底拉黑都有可能。
“喂？”
“我是。”
“摄像啊……可以。我去查一下安排，稍等。”
一家上海的公司组织员工来成都旅游，想约吴羽策全程跟拍，估计之后剪辑刻盘什么的也一并要他包了。
吴羽策开的是摄影工作室，平时跟拍人家婚礼不少，跟拍公司活动倒是头一回，不知道是哪听的推荐才找到他。客户开价挺理想，正好那段时间没别的安排，最多累点。不过吴羽策最不怕的就是累了，送上门的生意没理由不接。
现在订单都可以网上生成，方便得很。吴羽策和对方大致交流好意向要求，约定上线下单的时间，一边想着再回去睡会儿，一边顺口问道：“麻烦贵公司留个名字，我好做记录。”
“……”
大名实在是耳熟，可不是他男朋友高就的那家公司。结束了这边的通话，吴羽策立马给李轩拨了过去。
“李轩你玩儿什么呢？”
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李轩像是早料到他会打电话来，语带笑意地跟他打招呼：“早啊。”
“挺早的，我才睡了五个小时。”
“真不好意思，我回去好好说说他们。都讲好多遍了下午再打电话来，新来的小朋友就是心急。”
李轩那声音轻快无比，根本听不出是在诚心道歉。不过吴羽策也没诚心跟他生气，要说本来还有那么一丝，想到很快就能见面了，也就立刻能抛到天边去。
“哎，你们老板怎么善心大发放你们旅游，不怕回去忙疯？”
“我撺掇的，趁着淡季出去放个风，正好也让新人锻炼一下。”李轩压低声音说，“去的人得自己出一部分钱，估计报名的也不会太多。”
“那找我拍片的钱是你公司报销？”
“能见你一趟要我自己出钱也情愿啊。不过你看，请人跟拍留念是我提议的，你是我推荐的，就连去成都也是我的主意——都这么费心费力帮你拉生意了，不给点回扣说得过去？”
吴羽策把笔和纸丢到床的另一边，脑袋埋了一半在枕头里问：“你要的回扣打引号吗？”
“哈哈，你懂。”
“假公济私玩得真溜啊你。”
“那是，承蒙夸奖……说真的你快回去睡会儿，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
吴羽策还被倦意占据着神经，李轩也是在工作间隙偷偷跑厕所接他的电话。当下你来我往地胡扯几句，腻歪劲过了也就干脆地挂了电话。
李轩在机场人群里一眼找到吴羽策，忍住直接小跑步过去的冲动，朝他挥挥手。
吴羽策今天的穿着打扮和平常见面时不太一样。头发剪短了些，脖子上没挂单反，手里拎着台摄像机，文艺青年的范儿减去几分，显得十分利落干练。李轩刚认识吴羽策那会儿，总觉得他不食人间烟火，都快飘然出尘羽化登仙了。自从彼此互相了解、知道他也在为生计流汗奔波之后，这种疏离感倒是淡掉不少，取而代之的就是一些特别通俗的想法，比如“上天就是如此不公平，底子好穿啥都好看”，或者“小姑娘你眼神别那么露骨，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之类的。
“介绍一下，著名摄影师吴羽策先生，交给他一切放心。”
李轩拉着吴羽策到同事面前，趁机搂上他肩膀。吴羽策不动声色地把机子换个手拎着，点点头：“现在需要开始拍吗？”
李轩说：“大家刚下飞机也挺累的，要不先回宾馆安顿一下，等玩的时候再开始拍吧。”
吴羽策很有职业素养地说：“如果要保证片子完整性的话最好把到达机场、踏上旅途这些部分都拍进去，素材多了方便剪。而且我主业是摄影，摄像还在摸索阶段，先拍点不太重要的场景，如果你们不满意接下来还可以调整。”
李轩知道这人一旦认真起来没人能跟他较劲，只好随着他去。好在吴羽策没那么不解风情，随便收了几组镜头之后就关掉了摄像机，和李轩一起刻意落在团队最后。
“你的同伴和那个小助手呢？”
“各自有活儿。小盖还有课，没法出来这么久。”
“哎，一个人扛机多累。”
吴羽策不管名义上还是实际上都是李轩公司花钱请的摄像，总不好太明目张胆连摄像机都让人帮着拿。李轩借口看刚才拍的片子把机子拿过来试了试，还好不算太重，不过长时间拎着抬着也够呛。
吴羽策斜睨他一眼：“来找你还带小朋友？”
李轩笑着说我跟你开玩笑呢，下回你来上海可千万谁都别带。
吴羽策不说话，抬了抬下巴，示意李轩去看前面那一群他带来的同事们。
李轩注视着吴羽策那张万年不变云淡风轻的脸，瞳色和唇色都有些偏浅，看着自己时候眼睛波光浮动，泛着捉摸不定又真真切切的情意。他心口突然间像是被掐了一把，这么久的想念这么深的喜欢统统涌上来，隔了上千公里，要摸到个活生生的人还真不容易。
多少人眼皮底下偷偷摸摸地温存，可以说是情趣，但仔细想想这恋爱谈得还挺心酸。
“接下来几天辛苦你了。”
吴羽策直接把摄像机端起来，对准李轩——当然是没打开的。
“做好本职工作，为了爱情和面包。”他一本正经地说。
李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最后面对着黑漆漆的镜头比了个剪刀手。
一行人颠簸到了下榻的宾馆，在大堂闹哄哄地开始分房卡。吴羽策本来想推辞：“没事我住家里就行，你们明天什么时候出发告诉我……”
李轩没等他说完就直接把房卡塞他手里了。
“那么客气干啥，你家多远多不方便。正好我房间就一个人，你不住也浪费嘛。”
李轩表情真诚堪比方锐，任谁都会觉得这小伙不错，热情实诚又贴心，多为人家着想啊。
吴羽策暗自计算了人头，发现在场男性除他之外正好是单数，怀疑李轩是不是故意控制好的的。
各种意义上的盛情难却之下，李轩和吴羽策终于得以名正言顺地住一间房。约好一个半小时后集合出门吃晚饭，十几二十个人很快作鸟兽散，上楼的上楼逛街的逛街。
电梯上还很规规矩矩，站位都隔着十公分，但是房门关上阻隔所有纷纷扰扰之后，洪水就铺天盖地汹涌而来一发不可收了。
“你……别，一会儿我扛不动摄像机了……”
“你也太敬业。”李轩压着吴羽策的肩膀，扣子开了两颗，衣摆都快给撩到胸口了，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惦记等下的拍摄。
“这不是你们出钱请的我嘛。”
俩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深吻，肉体精神每厘每寸都叫嚣着想念，天光大亮下又显得有那么一点不合时宜。吴羽策的头发和他本人性子截然相反，细密柔软，剪短了还是服服帖帖，把原本英气锐利的脸衬得格外温顺明朗。李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起他们仓促平淡又顺理成章的头次照面，想起吴羽策抬头冰凌凌看他的那一眼。
缘分天注定，管它是不是露水姻缘，再多多耕耘打拼一下，爱情不就这么劈头盖脸砸过来了吗。
正打算再往下做点什么，突然响起敲门声：“轩哥啊，老赵他们说买兔头，你要带一份吗？”
“才刚到买什么兔头啊，最后一天会安排时间给你们自由采购的，急什么。”
敲门的人走了，吴羽策整整领子说：“别在这买，不正宗。”
“那到时候你推荐咯。”
“我多久没吃辣了，道听途说而已。你不是比我熟多了吗？”
现在的状况是，久别重逢的恋人好不容易能在一张床上，离出门时间还有一小时，正好可以争分夺秒干点什么。结果因为不速之客的打扰，两个人直接保持搂腰枕肩的姿势聊起了成都美食。
要不怎么说三岁看年老，初识定终生呢。他们在这个城市相遇的时候，“吃”这桩事似乎在增进感情的过程中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结果这个光荣传统一路延续到了现在。
聊到后来，身上磨磨蹭蹭又有点动情，吴羽策说，得了也别搞了，半小时连个澡都来不及洗，晚上再说。顶多我拿手给你解决一下。
然后又补充一句，但是晚上也不能太过火，你们走不动了还能随处坐坐或者干脆回来睡觉，我是有合同在身的体力工作者。
李轩这回没露出什么委屈的表情，揉着他头发说好。得寸进尺是人类天性，不过这会儿他只觉得能见上面比什么都重要。
晚饭吴羽策没怎么吃，当然客户们是有热情邀请过的，特别是那几个小姑娘。不过他们吃的麻辣火锅吴羽策嫌味道重，就借口要拍点素材一直摆弄摄像机，最后只吃了几块饭后甜点。
幸好晚饭过后是自由活动，他不用跟。李轩就趁机说：“要不你就拿我当主人公，去拍拍成都的夜市？”
吴羽策点头。
饭局结束准备出门的时候，隔壁座位的漂亮妹子笑嘻嘻地凑上来：“轩哥策哥带我们一块儿呗。”
李轩摆手：“我们要找乐子去的，你一小姑娘别跟着。”
周围传来暧昧的笑声。
华灯初上人流如织，又是最热闹的地方，十几个人组队要是不刻意跟紧点，走着走着就自然而然地分散了。火锅店离酒店不远，吴羽策听李轩的建议先把摄像机放回去，然后俩人一起重新走进繁星灯海。
“你跟他们说拍成都夜市，现在连摄像机都没了，一会儿遇上人怎么解释啊。”
“这简单，就说人太多摄像机带着不方便。”
“你不是还想当我镜头里的主人公？”
“这倒是。”
李轩和几个男同事喝了点酒，虽然不到上头的地步，多少有点兴奋。这边起了个头，他就絮絮叨叨地说起大学时候演话剧，雷雨，他演周朴园。结果拍出来一看，那腔调不像封建家族大老爷，活脱脱似个血海深仇的哈姆雷特。
“我大概天生不适合干这行。”他得出结论。
“不露脸不说话还是OK的。”吴羽策摸出手机调摄像模式，“你管你走，我拍拍看，也许还能抢救一下。”
李轩有点奇怪，但还是乖乖听话，以散步的速度慢慢前进。吴羽策在身后三四步跟着，配合李轩的步调举着手机。
他们一直来到相对安静的地方。李轩终于忍不住问：“你拍了什么？”
吴羽策把录像调出来给他看。
李轩才看了几秒钟就深深佩服起专业人士的素养来。果然好作品靠的不是器材，而是技术和审美。他穿得休闲普通，走路姿势远不及吴羽策这个曾经的模特那么玉树临风，背影勉勉强强可以和潇洒挺拔搭个边。但在吴羽策的手机镜头里，他一路穿过人山人海，踏碎满地霓虹，每步都显得安逸从容又坚定不已。
“这……怎么办到的啊。”李轩惊叹，“原来我不露脸也能这么有魅力。”
“稍微讲究了一下取景角度，效果还不错。”吴羽策给录像重命名保存好，“现在你是我的主人公了。”
李轩愣了半天才咀嚼出来，这是一句如假包换的吴羽策式情话。
他不愿意把这段拍成素材，剪到配着俗气BGM的视频里，变成一段可有可无的画面刻进光盘复制几十份，被别人随便看一眼就丢在某个角落积灰。
他想要李轩成为自己唯一的主角，聚焦的中心。
趁着没人看见，李轩把吴羽策从背后圈紧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可真浪漫。”
吴羽策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有点被李轩大庭广众下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吓到：“干嘛。”
“这不是，突然想起来你答应我的‘回扣’了嘛。”
吴羽策侧过脸看着李轩，远方的某处灯火恰好落在眼睛里，亮得让人心折。
“李轩。”
“嗯？”
“我饿了。”
“……行，咱们再往那边走走，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夜色正好。人生得意，尽醉尽欢。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