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纹风花雪月][贝雷特&伊艾里扎]从地狱归来的人
*风花雪月帝国线伊艾里扎S级支援结局衍生，没玩过的请注意剧透
*没有明显攻受，踩雷请自觉点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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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狱归来的人
贝雷特和死神骑士结束战斗回到地面，夜色正是最浓的时候。月亮被云层牢牢遮蔽着，透不出一点光。
执剑的男子步履轻快，剑刃上沾的血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高大的骑士身着厚重的铠甲，扛着夺走无数生命的巨镰，无声地跟在后面，仿佛随时会被黑暗淹没。
在身上最后一丝血腥味被风吹散前，贝雷特停下了脚步。
“已经结束了。”他转过身来，抬起手，敲击了一下面前骇人的骷髅头盔，“把这个拿下来吧？”
死神骑士依然沉默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恐怖雕像。
贝雷特叹了口气，把剑收入剑鞘，然后变魔术似地从腰侧掏出一个小口袋。
“吃吗？不然要化了。”
雕像这才有了反应。他不怎么情愿地摘下头盔，除下上半身的铠甲，和镰刀一起摆在地上，再将有些凌乱的长发拨弄到身后重新扎好。贝雷特用指尖夹起一枚糖果，看准时机塞到对方嘴里。
“今天你有点奇怪。”
贝雷特把装了糖果的袋子递到伊艾里扎手中，看着他机械地一颗接一颗地嚼碎、吞咽，直到袋子里空无一物，脸上才终于有了些生气。
“怎么突然想起恢复这身装束？”
“因为……是最后一次。”
伊艾里扎移开目光，回避着贝雷特的视线。
“老鼠们都被消灭干净了，我们的任务也……结束了。”
“如果陛下提供的情报无误，确实是那样没错。”
贝雷特背靠身边的树干，带着些许寒意的夜风撩起他的头发，若不是地上的萨利耶尔大镰闪出若有似无的锋芒，简直是一副能用宁静形容的景象。
伊艾里扎走到贝雷特身边，和他并肩站在树下。
“你好像并不高兴。”
“会不习惯。”低沉的嗓音回荡在空气中，“不杀人的话……我会空虚至死。”
“‘死神骑士’可能会那样觉得，但你和他不一样。”
贝雷特的语气轻柔却坚定，像是已经将这句话重复了千百遍。
“你不用靠杀人来追寻生命的意义，因为……”
话音未落，身侧忽然传来一阵冷意。伊艾里扎的短剑架上贝雷特的脖子，而他没有半点闪避的意思。
伊艾里扎——死神骑士的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
“不要逃避你和我之间的对决……那是我们的约定。”他呢喃着，“最后的任务已经完成，这个时刻终于到了。”
贝雷特的表情纹丝不动，剑刃又靠近了些，在他脖颈的皮肤上割开一道细小的伤口。
“拔剑，贝雷特。”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吗？”
“我本就是为了斩杀你……才活到现在。”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死神骑士深海般的眼瞳里泛起一瞬涟漪，又迅速消失于无形。
“……我明白了。”
贝雷特点点头，手指重新握上剑柄，又看向不远处躺着的巨镰：“你不用那个？”
“因为你没有带天帝之剑……虽然不够过瘾，但是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是啊，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贝雷特抬起头，遮住月光的云层逐渐散开，让他的剑上浮现出柔和的光晕。
“那么，开始吧。”
剑刃交击，清脆的响声打破了林中短暂的静谧。
两个人都穿着漆黑的铠甲，迅捷的速度让他们看起来形如鬼魅。死神骑士的每一击都充满了杀意，贝雷特则在交织的剑光中闪避，迫不得已时才出手招架，和两个人之间的每次切磋如出一辙。
“认真一点。”死神骑士发出了不满的抗议，“不然你真的会死。”
或许是死神骑士的压迫感过于凌厉，几个来回过后，贝雷特先一步显露出了疲态。他勉强吞下喉咙口翻滚的血腥味，把剑横在自己的胸膛。
死神骑士皱起眉头：“你在笑？”
“啊……或许是这些年被你影响了吧。被逼到生死边缘的时候，我也……会感到兴奋。”
他感受到心脏的鼓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地，将热意灌注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自从重新获得生命之后，贝雷特无数次从这种感觉中确认自己还活着。与伊艾里扎并肩作战的时候，从他的眼神中体会到信赖的时候，偶尔看到他的微笑的时候。他曾以为自己会永远陷落于地狱，但又被那个把斩杀自己挂在嘴上的人拯救。
思绪只是飘远了一秒钟，对方的攻击又一次如约而至。久经训练的躯体更快做出反应，在后退的同时，剑锋也削下了贝雷特的几缕头发。
“到目前为止……你已经赢了。”
他踉跄几步才站稳，而几步之外的对手依然没有罢休的意思。
“至死方休……是吗。”
原本可以轻易看透的那双眼睛，此时染上了深重的幽暗，那是来自深渊的凝望。
那是缠绕了他一生的噩梦，也是让他沾满鲜血的恶鬼。
如果有办法斩断死神的束缚，让他彻底从悲剧中解脱出来，那必然只有——
这一次，死神骑士的剑没有落空。
那点象征着死亡的寒光逐渐逼近，贝雷特硬生生地止住躲闪的脚步，将自己迎了上去。
冷兵器穿过血肉的声音，动听又残忍。
死神骑士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刚才还与自己打得不相上下的人正被牢牢地钉在剑尖，血液迅速从他的胸口涌出来，将黑衣染得更深。
“你为什么……不躲？”
贝雷特动了动嘴唇，五脏六腑立刻传来被撕裂的痛楚。
“为什么不躲——！”
伊艾里扎接住贝雷特陡然失去力气的身体，属于死神骑士的狂热逐渐褪去，他的表情像湖面裂开的冰纹，随着鲜血滴落的声音慢慢崩塌。
“只有我的生命……才可以杀死你心中的死神……”
贝雷特拼尽全力地呼吸着，眼前的轮廓开始变得模糊，他似乎从伊艾里扎的眼里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泪光。
“那也是……我最后的职责所在。”
他再一次勉强扯动了嘴角，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伊艾里扎手忙脚乱地想给贝雷特止血，又生怕拔剑会加速他的死亡。他们在任务中很少受伤，那些书本上的急救知识在此刻似乎完全派不上用场。
他突然想起那些死在他手下，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的人们。
他可以轻而易举夺去别人的生命，却握不住手中转瞬即逝的光。
“下地狱的人只有我一个就够了……如果你和死神一起消失，我又该为了什么而活呢……”
“抱歉……我知道这样做会让你寂寞……”
贝雷特艰难地举起手臂，拥抱住伊艾里扎的后背，发现杀人不眨眼的死神，此时正无措地微微颤抖。
死神骑士仅存的意志仍然在嘶吼，他渴望贝雷特的血液，渴望他身体的温度，渴望两个人相拥着坠落，永不止息。它们争先恐后地缠绕上来，化成带刺的藤蔓，将他一并撕扯得鲜血淋漓。
“已经……不需要再去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贝雷特的声音比情人的耳语更温柔。
死神的叫嚣终于沉默下去。这一次，或许是永远的沉默。
伊艾里扎用力抱紧了他。
“回去吧。”
死亡不会通向地狱，没有他的世界才是永恒的枷锁。
他早该认清这一点。
END
贝老师没死啦……然后他们就像结局写的一样退隐江湖回老家结婚去了（。）
就当是有好心人给放了个远程圣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