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贤/治贤]All Alone with You（3-4）
前文1-2
这两章是独立剧情，在正篇里没有对应。
废话几句，不是特别喜欢剧场版制作组对于大辅“不会有任何烦恼”的认知。童年这样的塑造很正常，长大后还贴这样简单粗暴的标签，是不是太扁平了一点呢。有烦恼才会有成长啊。
所以擅自写了一个因为遭遇重大变故而底色沉重，有点白切黑、甚至有点病的本宫大辅。如觉OOC请立刻点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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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对于本宫大辅来说，一乘寺贤着实是他接触过的所有人中，乍看之下最不起眼的那个。
在他与人交往的认知里，两个男生不小心撞到了，可能互相不服气一言不合吵起来，也有可能干脆以此为契机成为朋友。毕竟在DMI基地出现的青少年，要么是像自己一样，父母家人死于数码兽相关的事故而被收养，要么是将来可能加入的见习生，不管怎么样认识一下总没错。
然而这家伙没有任何反应，站在原地不回答也不离开，本宫大辅差点以为把他脑子撞坏了。
他小心翼翼地在对方眼前摆摆手。
“哈喽？会说日语吗？”他凑近了些，“等等，你该不会是女孩子吧？”
结果对方居然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向后退了一小步，这个动作让本宫大辅有点不开心。
“我已经道过歉了啊。”他嘟囔着，“这件事我们两个都有责任，至少说句话好不好。”
“本宫，他刚来，对这儿不熟悉。”
出声的是刚才一直旁观的引导员，还小幅度地朝他摇了摇头。本宫大辅认识他，他的工作对象并不是孤儿，而是需要管教的少年犯。
怎么，这家伙看起来瘦瘦弱弱，还能是个流氓混混不成？
正当本宫大辅好胜心起来，甚至做好了找个没监控的地方约架的准备时，对方终于开口了。
“对不起，是我没看清路。”
他低下头，不敢和本宫大辅对视，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叫一乘寺……贤。”
“哦哦，没关系。”本宫大辅刚刚冒头的一丝不满顿时烟消云散了，“这个姓有点拗口，我直接叫你的名字可不可以？”
一乘寺贤的反应仍然很慢，过了好几秒钟才点点头。
几束阳光洒进走廊里，温暖得恰到好处，是让人感觉很舒适的天气。然而一乘寺贤眯起眼，往阴暗处躲了躲，再加上完全没有血色的脸孔，让本宫大辅联想到碰到太阳就会痛苦死去的吸血鬼。
本宫大辅忽然对一乘寺贤产生了好奇心。他所走过的十四年人生里，遇见的一切人和事都有着浓烈的色彩，哪怕是那天在眼前蔓延开的血液也是鲜艳的。一乘寺贤的出现，就像一副高饱和度的画中，出现了一小片虚无的灰，反而让他难以移开视线。
于是他转向引导员问道：“我可以带贤参观一下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本宫，不可以随便乱走打扰别人办公，也不能大声吵闹。”
“我好歹也待了两年，是大前辈了，这点规矩还是懂的！”
还没等对方回答，本宫大辅直接拉起一乘寺贤的手，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他。
“走吧贤，我介绍我的秘密基地给你。”
一乘寺贤脑袋昏昏沉沉的被本宫大辅拖着走，本来精神就不太好，这会儿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对面全是办公区，穿过连廊是医疗区，都不是我们有权限进去的地方。休闲区中午和晚上人很多，可以错过高峰再来……就是食堂可选的东西会变少。”
“这儿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人不多，所以我还蛮无聊的。你以后有空可以随时来找我玩，我的房间是C区23号。”
“其他人待不了几个月就会被送走嘛，DMI会帮忙安排读书或者打工。我也问过他们生活得怎么样，他们说外面虽然更辛苦，但是这里太一板一眼了，出去之后就再也不想回来。”
“可是我想学的东西只有这儿才能学到，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得念到大学才行吧。”
他一直喋喋不休地讲，不回应好像太没有礼貌了。一乘寺贤想。
“本宫……”他有些艰难地开口，“想学什么呢？”
“叫我大辅就好啦。”
本宫大辅摸摸自己的头顶，试图压下几缕不太服帖的头发。
“毒理、病理、痕迹检验、解剖……之类的。”
这些词汇都在书上看到过，却很难和本宫大辅这样的孩子联系起来。一乘寺贤总算有了点兴趣，感觉和本宫大辅聊天似乎并不是一件很困难、很疲惫的事。
“听起来像医生和刑警的工作？”
“更准确地说，是法医——当然我现在还是个连入门都够不到的新手啦。”
他摊开手掌，让一乘寺贤看指尖焦黑的皮肤。
“早上做实验的时候不小心把试剂洒了，被骂了好久。”
本宫大辅说得云淡风轻，似乎已经习惯了。除此之外，还能看到些细密的小伤疤，估计是不小心划伤的。
“听起来很辛苦的样子。大辅……很喜欢吗？”
“嗯，很有趣哦。课程在内部都是公开的，非正式成员也可以学，贤如果有兴趣的话，下次可以一起来听听看。”
看到一乘寺贤不置可否的样子，本宫大辅追问道：“贤有什么爱好吗？”
一乘寺贤摇摇头，努力扯出一个可以称之为“微笑”的表情。
本宫大辅的脚步停滞在原地。
“呃，什么都没有？”他不停地在脑海里翻找同龄人可能的喜好，“也不像擅长运动的样子，那看书呢？你看起来数学很好诶？”
一乘寺贤仍然笑着摇头。他不知道要怎么跟本宫大辅说，他确实会花大量的时间在阅读和思考上，还写出过非常厉害的程序，但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真正令他感到快乐的事，只有“和哥哥待在一起”而已。可是他再也不可能体会到了。
本以为本宫大辅会嫌弃他无趣，没想到少年完全没有泄气，反而拍拍他的后背，力道之大让一乘寺贤差点趔趄。
“那就更要多来找我玩了呀！什么都试试看，总能找到的。”
一乘寺贤愣愣地注视着本宫大辅的笑脸。从小到大，除了哥哥之外，从来没有人会主动对他伸出手，告诉他“你可以和我一起玩”。
他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他也不需要所谓的玩伴，孤单反而是让他充满安全感的养料。
面对本宫大辅的热情，照理说他应该感到害怕和不知所措的。可心尖上那一点点悸动是什么呢？窗外那么明媚的阳光，也是他有资格可以触碰的吗？
“明天就有一场足球赛，怎么样，你也加入吧！”
“可是我……完全没有接触过……”
“没关系的，大家都是门外汉，随便玩玩嘛。”
没等一乘寺贤答应，本宫大辅就已经打开了通讯器，给组织者发去增加替补人员的申请，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回音。
“多晒晒太阳，心情也会变好哦！”他说。
足球赛是生活在基地里的少年们自发组织的，本宫大辅像往常一样，把一乘寺贤介绍给他们，说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前几天才刚来，还不太会踢球，你们手下留情。
其中一位队友听到一乘寺贤的名字，立刻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枭’的走狗吗。”他语带轻蔑地说，“本宫，你怎么和这种人做朋友啊。”
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最愕然的还是本宫大辅。
“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之前的扫荡行动里抓了很多未成年，这家伙就是其中之一……切，不知道上司们是怎么考虑的，居然会同意把他们吸纳进来，不怕背地里被捅刀吗。”
开口说话的少年还有另一个身份——档案科的正式见习生，故而这番话是很可信的。周围开始传出交头接耳的声音，一乘寺贤敏锐地觉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变得充满敌意。
他觉得自己的指尖开始麻木，就连逃离现场都没有勇气。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该失去的也终究会失去。
如果能选择的话，真希望昨天和本宫大辅的相遇只是一场梦，至少不会诞生某些期待与错觉。
“太好了，我正愁没机会好好揍那群败类一顿呢。”
有人扯住一乘寺贤的手臂，粗暴地将他从本宫大辅身后拉了出来。
“既然加入了那个组织，就应该做好了为所作所为负责的准备吧！”
好几个少年的眼睛都红了，一乘寺贤知道，他们一定有亲人死于“枭”的作恶。
又或者，是被自己亲手杀害的。
一乘寺贤丝毫没有或者躲避的意图，安静地闭上眼，等待着充满怒火与仇恨的拳头降临。结果意料中的殴打并没有发生，模糊的视线之中，他看到本宫大辅再次拦在自己面前。
“……贤是我带来的朋友！”
他听见本宫大辅大声喊道，嗓音带着些许嘶哑，语气却很坚定。
“不管他是谁，我不允许你们在我面前欺负他！”
“本宫，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啊！你的家人不也是因为‘枭’才会——”
一乘寺贤听到的对话就结束了。听说球场上起了争执，几名引导员及时赶到，用最快的速度把风暴中心的一乘寺贤带离现场，其他人则留下调解少年们的矛盾。
命运的轨迹有时会因为巧合而拐个一百八十度的弯，又或者，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不欢而散之后，本宫大辅回到宿舍冷静了一会儿，想想还是自认理亏，于是主动去道了歉。好在大家平日里都是关系不错的玩伴，半真半假地互相责骂几句，也就过去了。
“一乘寺那家伙，搞不好没那么简单。”
送本宫大辅出门的时候，少年神秘兮兮地拉住他，压低声音说：“被收养的那批人里，只有他还有另一份未公开的加密档案。”
本宫大辅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你。”
4
“拜托了前辈，那个真的对我很重要。”
“你叫我前辈就知道肯定没好事啦。”
被本宫大辅缠上的人叫泉光子郎，长着一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年仅十六岁就已经是数据科的技术骨干，还是被顶尖学府破格录取的少年天才。
本宫大辅才不管那些。高高在上的天才也是要吃饭的嘛，更何况泉光子郎本来就是很好说话的类型。
“我不会让前辈为难的！追究起来的话，我就说是我抢了你的Key，用暴力胁迫你帮我通过认证！”
“……不是那个问题。”
本宫大辅语气像是在开玩笑，表情却很认真。他没有把话讲得很明白，泉光子郎不清楚他具体想看的东西，不过毕竟事关去世的家人，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就算自己不帮他，他也有一万种办法可以打开它。
“那些资料对我来说并不算重点保密对象，甚至不需要Key和人脸认证，用我的ID就可以直接登录。”
泉光子郎轻轻叹了口气。
“但是大辅君，高层不希望你们接触，肯定是有原因的。”
“是，道理我都懂。心理辅导老师一直教我们，不能一遍又一遍地回忆当时的场景，更不能钻牛角尖地沉溺在里面。”
本宫大辅看向窗外，阳光一如既往的很灿烂，他却想起一乘寺贤白皙到近乎透明的皮肤，还有被当面称作“枭的走狗”时，那张如玩偶般毫无表情的脸孔。
“对我来说，那些事终有一天会过去的，我一点也不害怕。可如果真相摆在我面前，我却没能抓住，那才会让我一辈子都无法走出来。”
泉光子郎原本以为，本宫大辅是个过分开朗、乐观、闹腾的少年，仅此而已。然而这个瞬间，他从本宫大辅身上看到了远超同龄人的成熟——或者说透彻。
身为智商站在人类金字塔尖的天才，泉光子郎很小的时候起就知道，自己眼中的世界和别人不太一样。所以他很清楚，这种能力有时候并不是财富，而是某种诅咒。
他能做的，也只有把本宫大辅想要的东西交给他，然后目送他离开。
【姓名：一乘寺贤】
【年龄：14岁】
【个案描述：7岁时被“枭”组织从福利院收养，目前处于B级监管体系中。暴龙机和数码兽已被收缴，允许基地内公共区域活动，允许监督员陪同基地外活动。
疑似23号病毒主导制作者（本人口述，并经过多轮验证，真实性预估95%以上）。】
两年前曾经造成大规模伤亡的游乐园事件，已判明是由于未知病毒侵蚀了数码兽，控制它们对特定区域和人群发动袭击。而之前零星发生的小规模数码兽失控，也确认是同一种病毒引起，可能是作为测试用途。
那是把他曾经的平静生活，烧得只剩一地灰烬的烈火。
数码兽诞生以来，这不是第一种会影响其行为的程序，也不是首次人为制造的病毒，却毫无疑问是让人类付出最惨痛代价的一次。
本宫大辅盯着短短几行字，心里居然出奇的平静。两年过去，事情刚发生后的惊涛骇浪已经褪去了，只剩下漫长的麻木与潮湿。
他默默地关闭界面，告诉泉光子郎自己的事已经办完了，然后走向宿舍区。
站在楼梯口犹豫了几秒种后，他打开通讯录，凭记忆找到一乘寺贤身边引导员的名字，直接拨通了他的号码。
“请问，一乘寺贤住在哪个房间？”
与其他人不一样，一乘寺贤的房间是不能从内部上锁的，所以本宫大辅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里面是彻底的漆黑，除了天花板上数个监控探头的红灯外，没有任何光源。本宫大辅差点以为一乘寺贤不在，直到听见一声带点虚弱的惊呼。
“贤，是我。大辅。”
本宫大辅关上门，房间里又恢复了伸手不见五指。光是待了这几秒钟，本宫大辅就觉得胸口有点发闷，像是全身都被看不见的手往下拉扯，整个人都变得很沉重，忍不住想要逃离。
“可以开灯吗？实在太黑了。”
“……嗯，台灯就好。”
本宫大辅把灯光调到最暗，勉强看清一乘寺贤正蜷缩在床上。床铺尺寸并不宽敞，可他过分纤细的身体只占据了小小的角落。
本宫大辅有种奇妙的天赋，对生命中的一切都抱有剥离感。这让他得知真相之后，第一反应是好奇，而非憎恨。
夺去几百人生命的恶魔，怎么会是这样一个苍白瘦弱、看起来随时都会碎掉的同龄人呢。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床边的地上盘腿坐下。
“昨天没受伤吧？那些家伙力气很大，如果有哪里疼的话，一定要去找医生。”
“他们没有碰到我。”
一乘寺贤坐起身，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本宫大辅。
“大辅才是，没有打架吧……？”
“哦，完全没有。不用担心，后来我们很快就和好了。”
“真抱歉……让你为了我这样的人和朋友吵起来。”
本宫大辅明知故问：“你是怎么样的人？”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他意识到自己有点残忍。但是对一乘寺贤的探究欲盖过了他的同情心——他会对一乘寺贤产生同情，本来就是奇怪到反常识的事。
至少在这一刻，他还完全没有想要报复的念头。
“罪孽深重的，糟糕的人。”
一乘寺贤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他知道从自己的指尖曾经诞生过怎样的怪物。即使他离开了那个见不得光的地方，黑暗的影子仍旧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无处可逃。
现在，本宫大辅也知道了。
“贤，为什么不躲呢？”
一乘寺贤仿佛是短暂地笑了一下，可惜本宫大辅没能看清。
“其实这两天我总觉得一切都不真实，大辅出现在我身边也好，愿意带我一起玩也好……反而他揍我的时候，我才觉得，啊，就是应该这样才对。”
“说什么傻话……别那么轻易就把一切按在你头上的东西照单全收啊。”
本宫大辅有点冒火。理智告诉他一乘寺贤受到什么惩罚都是应该的，可此时此刻，他确实因为一乘寺贤的回答而感到生气了。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在那里啊！”
他的音量放大了好几倍，把一乘寺贤吓得瑟缩了一下。
你回答啊。本宫大辅在心里呐喊着。毕竟这么小的年纪，如果有不得不为恶的理由，如果是逼不得已……说出来的话，也许我们还有机会成为朋友。
一乘寺贤陷入了漫长的沉默，长到本宫大辅开始担心他要溶化在黑暗里了。
“因为最重要的人已经不在了……我无处可去。”
他无意识地划拨着床单，语气越来越无助，还带上了一丝乞求的意味。
“别问了，大辅。”
“……好。”
一乘寺贤暴露在本宫大辅面前的手腕细得可怜，感觉一用力就能捏碎。为了避免这种冲动成真，本宫大辅若无其事地移开眼神，装作打量这个房间的样子。
“DMI收养的很多人都是因为‘枭’成了孤儿，所以对数码兽犯罪怀有刻骨的仇恨，贤以后还会经常遇到吧。千万不要逞强，有必要的话就向大人求助。”
“那大辅呢？”一乘寺贤鼓足全身的勇气问道，“大辅……你呢？”
“我也是啊。”
本宫大辅语气平淡，像在谈论和自己全然无关的话题。
“但是我不会随随便便迁怒别人，也不会因此就不和贤一起玩。”
一乘寺贤注视着本宫大辅映着灯光的侧脸，总觉得对方好像和初次见面时不太一样了。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某种猜测，如果说之前他还能背负着镣铐沉重地活着，那么这个猜测的出现，就像一把快要将他心脏剖开的尖刀。
他本可以忍受不见天日的生活直到死去，可是但凡感受过阳光洒在身上的温暖，就再也不想失去了。
一乘寺贤决定做一只鸵鸟，永远自欺欺人下去，直到真相大白的那天。
他们又聊了很多，比如DMI基地中的作息，比如食堂有什么好吃的菜，比如专门安排给少年们的防身和体能课程。大部分时候都是本宫大辅单方面在讲，一乘寺贤认真地听着，偶尔出声回应。
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这下是真的要到熄灯时间了。
本宫大辅站起来拍拍衣服，说我差不多要走了，不然明天又要挨骂。一乘寺贤点了点头，不舍地抿起嘴唇，问了本宫大辅最后一个问题。
“大辅，你说，人死之后会去哪里？”
“唔，这么深奥的问题我也没有想过。”本宫大辅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反正我不相信有灵魂的存在，死了就是变成灰烬消失了吧。”
“我不那么认为哦。他一直都在我身边，我能够感觉到。”
一乘寺贤抬起头，这下本宫大辅看清楚了，他真的露出了恍如梦呓的笑容。
“谢谢你愿意出现在这里，大辅……请帮我把灯关上吧，麻烦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