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金】普通世界AU 无题 [旧文搬运-2012.8.19]
#30天15题梗#
#普通世界AU，一方是杀人犯#
言峰绮礼用备用钥匙开了吉尔伽美什家的门，进门的时候就听到从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于是他随意地坐到那张华丽得有些夸张的沙发上，茶几上凌乱地摆放着一些杂志和零食，高脚杯里剩了约五分之一的红酒。
客厅的水晶灯加上周围玻璃装饰的反射已经不能用“灯火通明”来形容了，根本就是亮得刺眼。绮礼在那坐了一会儿就觉得眼睛发酸，他把没有镜片的眼镜框摘下来捏了捏鼻梁，这时身后的水声停了，随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吉尔伽美什松垮地穿着浴袍，擦着湿漉漉的金发走出来。他看见言峰绮礼坐在沙发上也没有一点惊讶，径直走过去从他面前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今天来得挺早嘛，绮礼。”
他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从绮礼手中把眼镜抽出来，戴在自己脸上比划着玩。
“嗯。”
男人短促地答应一声就没再说话。果然灯光太亮了，晃得人几乎恍惚。
吉尔伽美什察觉到他的心情有些异常，就凑过去吻他的头发，顺手拿起瓶子注满了空掉的酒杯。
有着馥郁香气的红酒杯被端到眼前，诱惑的气息满溢出来钻进鼻腔。金发青年半裸的胸膛上还没干的水珠顺着精致如瓷的肌肤滑落下来，印痕清晰可见。
本来绮礼应该顺理成章揽住他，然后享受一个美妙的夜晚，就像以前他们习惯的那样。但是这次他只是淡淡地回吻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拿过酒杯浅酌后就打算放回茶几。
吉尔伽美什若无其事地从他手中抢回杯子，仰头将液体全部倒进嘴里，再强行与言峰绮礼分完了这口酒。
绮礼也不生气，事不关己地开口问道：“吉尔伽美什，你的EA呢？”
“哈？问那个干嘛。”青年指指浴室，“快点去洗澡，别让我久等。”
“它不在你身边？我记得你是从不离身的。”
拿回眼睛重新戴上，言峰绮礼继续追问。
吉尔伽美什无奈地耸耸肩，朝对方摊开手。
“交给恩奇都去做保养了。你知道的，我虽然喜欢玩那些东西但仅限于它们本身，日常保养什么的太麻烦了。”
“果然像你的风格。”绮礼有些疲惫地托着腮，“很抱歉，今天我没有那种心情。能陪我聊聊吗？”
言峰绮礼说这句话的时候抿紧了嘴唇，这个细节当然没能逃过吉尔伽美什的眼睛。
“准了。还不快感谢我的宽宏大量。”
他边说边在绮礼身边坐下来，再次注满了红酒杯。不过没有和绮礼分享的意思。
言峰绮礼说：“有个人被杀了。”
“又要跟我谈案件？虽然你和那帮蠢警察关系挺近，但这毕竟不是你的本职工作吧。未免太热心了一点。”
绮礼的本职工作是个医生，而且医术颇为高超。但他并不从属于任何正规医院，通俗说来就是密医。当然，要平安无事地从事这种工作就必定得和警察打交道，双方牵扯到利益的往来也有许多次了，这种互相照应的默契早已心照不宣。
他仿佛没听见吉尔伽美什的话似的，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死的人是我老师。”
金发青年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
言峰绮礼的老师远坂时臣也做着和医学有关的工作。和绮礼不同，他是个富有经验和声望的法医。因为那个人的存在，吉尔伽美什才会揶揄绮礼“和那帮蠢警察关系挺近”。其实时臣对于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从事这种见不得人的工作一直耿耿于怀，然而这些年绮礼并没有做出什么妨碍警察工作的事，反而还会时不时流出些有价值的情报，才得以获得老师的默许。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沉默的气氛就像扩散的病毒，唯我独尊如吉尔伽美什也似乎被绮礼的表情感染了，过了好久才挤出一声嗤笑。
“所以你那么上心？”
“嗯，他毕竟是我的老师。”
男人发出一句感叹，交叉起手指放在身前。
“不过是个无聊的男人罢了。”
绮礼看着吉尔伽美什闭起眼睛倚上沙发的靠垫，却并没有因为这明显不礼貌的评价生气。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性格，早就已经习惯了。
“你知道吗，老师是个极其敬业的人，并且对于案件有非同寻常的责任感。他并不会满足于只交出一份报告了事。”
吉尔伽美什用手指敲击着茶几玻璃，让红酒杯里的液体泛起了几不可见的涟漪。
“不用说得那么好听，其实就是多管闲事罢了……话说回来，绮礼。”
金发青年眯起眼睛，他异色的眼瞳在灯光映射下看起来是透明的，也因此显得分外锐利。
“你是真心在为他的死而难过吗？”
言峰绮礼无意识地撇了一下嘴角，没有立刻回应。
吉尔伽美什用他恶魔般华丽诱人的声线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就是因为那个家伙的存在，你的立场才会受到这么大的束缚，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吧？”
他微微贴近绮礼的脸，男人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香气。
“绮礼，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啊。”
言峰绮礼的本质极少有人看出来，包括他的恩师也没有。他在一些人眼中甚至已经成为了白道一方的助力，因为远坂时臣的关系，他所提供的情报一直被认为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他从没因此感到满足或快乐。那不是他想要的。
一瞬间绮礼几乎要动摇了此行前来的目的，在那双无比美丽而充满压迫感的眼睛前。
他转过头定了定神，终于下定决心开口：“我调查过了。老师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些事情。而从他留下的讯息里，我得到了他所有的手记和资料。”
“哈哈哈哈！”吉尔伽美什突然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声，不住地喘气，“所以说，多管闲事最后被干掉就是活该嘛！一个拿手术刀的法医就该好好地去和尸体为伍，何苦要把自己变成他们的同类呢？”
言峰绮礼的声音变得有些冷：“他发现这个只是偶然。但是他的个性让他很难停止自己的脚步，即使明知道那是自己不能触碰的领域。”
“是啊，是啊。所以才说那家伙是个蠢材。”吉尔伽美什用优雅的动作将瓶中最后一滴红酒斟入杯中，“我觉得他只是个强迫症患者。”
“又或许……他所发现的那个世界太有诱惑力了，让人很难不去探究吧。”
绮礼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出情绪，就如他本人的内心一样，没有光亮也无法轻易被看透。
“毕竟是，如此庞大的一个军火库，还牵扯进了那么多人，简直像个地下的帝国一样。”
吉尔伽美什一向波澜不惊的眼中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焰。他露出了了然的表情，长舒一口气然后给了对方一个艳丽的笑容。
“哦……所以你是来对我刑讯逼供的吗？那种事的确没什么好隐瞒的，想知道的话全部告诉你也无妨。”
他把杯子凑到绮礼嘴边示意了一下，随后一口饮尽了它。
“你说的那个帝国的确是我的东西，全部都是。那只是兴趣的一部分罢了。我喜欢什么，想得到什么，做过什么，不需要所谓法律和道德来指导。”
顿了顿，他又说：“干扰我的虫子们，当然也只有被排除这一个结局。”
意料之中的答案。
本来言峰绮礼也是为此才会来到吉尔伽美什的家里。听到这样的回答，他甚至有些释然。
那果然是他所认识的吉尔伽美什。至少在言峰绮礼的面前，他毫无虚假。
男人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该说很荣幸？”
“那是当然的。”
吉尔伽美什舔了一下被红酒润湿的嘴唇，就像舔舐鲜血那样既残忍又心安理得。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把我绑起来交给警察，还是打个电话通知他们来抓我？”
言峰绮礼看着面前这个好像在玩游戏一样的金发青年，无奈地推了一下眼镜。
“这个，谁知道呢。”他站起身整理起衣服，往门口走去“先容我回去考虑一下？”
在他的手将要碰到门把之前，背后有轻柔的力道环抱住了他。
吉尔伽美什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响起来，像是被毒蛇盯住的猎物，冰冷黏腻的感觉从尾椎骨升起，一路向上攀爬啃噬。
就如同赤裸身体被撕咬着那样。
“方便的话，不如现在就做出选择吧，绮礼。”
那是长着天使外表的恶魔的笑声。
“这不是建议，是命令。顺便赞扬一下你对我的了解吧，我的EA的确是从不离身的。”
一把精致的、小巧的银色手枪，抵住了言峰绮礼的下颚。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