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太岳和/微辅贤]夜的第X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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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贤线以后有机会单独开个番外！先推一下兄弟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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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听到这句话，本宫大辅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门外的八神太一等人却是吓了一跳。
石田大和想起他曾经走马观花浏览过的《血色游乐园事件受害人员名录》。众多的姓名之中，熟悉的姓氏跃入脑海，恍如从沙砾堆中翻出了一个藏着信件的漂流瓶。
“本宫……”
高石岳听到石田大和的自言自语，偷偷凑过去问他：“哥，你说什么？”
石田大和压低声音回答：“大辅的家人，在游乐园事件里去世了。”
“啊……”
八神太一只知道自己和石田大和加入DMI的时候，本宫大辅和一乘寺贤已经在了。当时他还好奇过，怎么这里还有这么小的孩子，按年纪算可能连初中都没毕业。
“太一前辈。”
本宫大辅叫了八神太一的名字，过分郑重的语气和称呼都让他不太习惯。
“我想和贤单独待一会儿。方便的话，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我们。”
“大辅，拜托了……我真的很累。”一乘寺贤的表情瞬间变得恐慌，“八神前辈，请你带大辅一起……”
“你为‘枭’制造了那个病毒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本宫大辅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从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我的家人因你而死。”
一乘寺贤茫然无措地抬起头，本宫大辅的眼神像太阳一样炽热，把他的内心与灵魂都炙烤得无所遁形。
“……诶？”
本宫大辅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得快要把他单薄的肩膀捏碎。
“我是说，你之前的经历，还有你哥哥的事，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
一乘寺贤的嘴唇动了动，他不敢眨眼，因为冰封的情绪上已然布满了裂纹，就等眼泪夺眶而出的瞬间，毫不留情地把他吞没。
“我还是有点担心他们俩。”八神太一边走边频频回头，“不会出什么事吧……”
高石岳安慰他：“他们认识都这么多年了。要出事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
“以前只是没有点破罢了，现在那两个人情绪都有点不稳定不是吗？如果真的发生冲突，一乘寺可不是大辅的对手。”
“不会的啦。”
短短几个小时内接受了巨大的信息量，高石岳反而显得很轻松，也许是因为他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天使兽也失而复得，和他预计的相比天壤之别。
“大辅他一直都喜欢贤，所以绝对不会伤害他的。”
八神太一与石田大和几乎同时停住脚步，异口同声地说：“那他还一直让我介绍女朋友！”
“哥和太一哥，你们在这方面还真是迟钝。”
高石岳无奈地耸耸肩，也不知道是否另外意有所指。
石田大和毫不犹豫地弹了下弟弟的脑袋。高石岳捂着被打的地方，还给哥哥一个委屈的眼神。
“那是大辅故意表演给贤看的啊。”
“我不觉得本宫大辅是那种别扭的人，他向来不都是有话直说的嘛。”
“如果贤是个普通人，他一定会当着所有人面大声告白，然后说出一堆犯规的情话。可是……”高石岳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他大概是在用这种方法惩罚贤吧。”
“……好可怕。本宫大辅果然是个不能惹的家伙。”
“突然觉得一乘寺有点可怜。”
高石岳抚摸着从刚才开始就牢牢握在掌心的暴龙机，轻声说：“也不是不能理解那种爱恨交织的心情啦。”
“嗯？阿岳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高石岳笑眯了眼，“哥，你的伤怎么样？要不要回病房躺着？”
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事情，石田大和突然不能直视弟弟看似无辜的笑容了。他别过脸说：“不要。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感觉呼吸都顺畅了。”
“我要去测试巴达兽的进化情况，哥陪我一起吗？”
“当然可以。”
高石岳又转向八神太一：“太一哥呢？”
“我回房间陪小光，一会儿还要送他回去。”
他们在岔路口分别。高石岳和石田大和走在通往实验室的路上，几乎所有路人都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关于石田大和的伤势，要不是知情人及时出来澄清，差不多快要发展成全身瘫痪植物人了。至于已被官宣死亡的高石岳更是流言纷纷，毕竟DMI还有很多普通的技术人员和战斗人员，他们更习惯用一般民众的思维看待问题，也没有途径知晓海面下巨大冰山的全貌。
高石岳他一手握着暴龙机，一手挽着石田大和的胳膊装作搀扶的样子，边走边哼着不知名的歌。
高石岳隶属最高权限部门“X”，使用训练设施甚至不需要申请。他熟练地刷脸开门，在电脑上设置好限制程序，把暴龙机连接上去。
只有和哥哥两个人的时候，金发青年的脸上终于显露出肉眼可见的紧张。
“拜托了，巴达兽。”他双手合十，“一定要平安无事。”
随着他的呼唤，暴龙机绽放出夺目的光芒。屏幕上的巴达兽化为数据碎片，然后在四周封闭的战斗区域里重新汇聚，逐渐勾勒出模模糊糊的六翼轮廓。
高石岳整个人都紧紧贴在玻璃上，恨不得打破面前的阻隔直接冲进去。
可能是心理作用，他觉得巴达兽的进化过程似乎比以往漫长。数据在现实空间里重组并实体化，本身就是个具有风险的过程，还发生过错误进化导致的数码兽伤人事件。更别说高石岳的暴龙机刚刚遭受过污染，他害怕最终在眼前显现的是厄运兽那样的怪物。
“哥……”他的声音有点颤抖，“如果它错误进化的话……”
石田大和摇摇头，覆盖住高石岳按在玻璃上的手背。
“别怕。有哥哥在。”
他们的呼吸交织起来，在玻璃上留下浅浅的雾气。就在那个瞬间，光芒消散了，高石岳看见天使兽洁白的翅膀在面前展开，它漂浮在空中，头盔下的嘴唇微微翕动。
“阿岳，它是不是在说话？”
高石岳睁大眼睛，辨认出天使兽的口型。
“Ta-ke-ru。”
“嗯。”
他吸吸鼻子，天使兽似乎也很激动，它扇动着翅膀，整个空间内羽毛飞舞。
“对不起，再也不会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天使兽也伸出手贴住玻璃，和高石岳的掌心贴在一起。
一个月后，石田大和终于获准离开医疗区，可以回宿舍继续休养了。“枭”活动依旧频繁，奥米加兽又是重要战力，高层迫切需要石田大和赶紧回归岗位，给他安排了高强度的康复训练，每天的课程都持续到深夜，让他仿佛回到了当年特种兵训练的时光。
不知不觉已经入秋了，夜晚的风带上了些许凉意。石田大和离开训练场的时候，发现高石岳站在门口等他。
“阿岳？”他有些意外，“你今天不是值班吗？”
“我换班了。”
金发青年的眼睛在星空下显得分外深邃。石田大和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忽然觉得弟弟很陌生。
“哥，有空陪我散散步吗？如果你还不累的话。”
石田大和立刻想起了很多事——高石岳前往执行任务前的唇舌相处，那天病床上带着侵犯意味的吻。全身的细胞都在发出警报，肩膀酸痛得快要裂开，如果以此为借口，高石岳绝对不会纠缠。
但他实在无法拒绝高石岳的请求。他本就亏欠高石岳三年，还没来得及与他和好，就又让他独自一人以身犯险，差点连天使兽都搭上了，他这个哥哥却无法为他做任何事。
于是他故作轻松地回答：“如果这点训练量就叫累，我也别妄想回去战斗了。”
高石岳接过石田大和手里拎的装备：“哥，你现在还能骑车吗？”
“怎么不能。不过好久没保养了，晚点我去看看……喂！”
月光下，他看见自己的宝贝摩托正在路边，流线型的车身上浮动着光点。
“我知道你想念它，就擅自把它带来了。”
“谁允许你偷偷骑你哥的车！”
石田大和嘴上生气，脚步已经诚实地越迈越快。车子的状态很完美，一点灰尘也没有，丝毫不像闲置了一个多月的状态。
“太一哥说他替你保养好了，没想到你这么耐得住性子，还以为你把它忘了呢。”
“怎么可能。”
石田大和拧动车把，油门轰地一声响彻夜空，让他找回了久违的安全感。
“上来吧。”他拍拍后座，“想去哪儿？”
高石岳跨坐上去，贴住石田大和的后背，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哥，我们去游乐园吧。”
石田大和一愣，立刻反应过来高石岳说的是那座游乐园。
确切的说，是游乐园的遗址。
数码兽袭击事件发生后不久，游乐园就被拆除了，在原址上树立了一座纪念碑，用来悼念无辜逝去的人们。
有人会觉得这个地方不吉利，因为天空中聚集着无法平息的冤魂。石田大和倒是偶尔会骑车前来发呆，注视着纪念碑上刻的字和石缝里绽开的野花，他会更坚定战斗下去的信念。
高石岳主动提出过来却是头一次。
“十一年了呢，哥。”他抚摸过纪念碑上“2037年”的字样，“我时常在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吵着要来玩，我们会不会继续过着普通的生活——我考个不错的大学，毕业之后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赚钱。你专心在乐队里唱自己写的歌，也许还能出专辑。”
“人生只能线性往前，设想如果也没有意义。”
夜风吹过石田大和的脸颊，那里曾经被小刀割开过一道伤，现在已经基本愈合，还剩下淡淡的粉色痕迹。
这点小伤和石田大和一路走来受过的伤比简直不值一提。他的四肢和躯干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疤，包括这次留下的，新生的皮肤纠缠在一起，还有手术缝线纵横交错，在他的身体上构成一张诡异扭曲的图画，和所谓“伤疤是男人的勋章”扯不上半点关系。
不过受伤和治疗的时候有多痛，他已经记不清了。
“如果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让加布兽进化的。”
高石岳沉默了。他绕过脚下堆叠的瓦砾，来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边。
树干上隐约还有烧灼的痕迹，把高石岳拉回到那次惊心动魄的奔逃。他完全是被哥哥拖拽着才能往前，双腿沉重得抬不起来，喉咙口泛起血腥味。
他转过身背对着石田大和，拢起外套的领口。
“哥，你怎么看待贤的事？”
“和大辅比起来，我们没资格说原谅或者不原谅。”
“不，我说的是他小时候经历的那些……还有他哥哥。”
石田大和没有接话，高石岳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也许对哥来说，会觉得任何兄长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独自面对危险也好，豁出性命保护弟弟也好。可是对弟弟来说，就是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突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遗体也没有，骨灰也没有。还有很多很多话想告诉他，想和他一起去很多很多地方，都没有机会了。”
石田大和察觉到高石岳的异样，赶紧走过去拍拍他肩膀：“阿岳……”
高石岳回过头的时候，眼眶有点发红。
“所以有件事，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告诉你。”
石田大和的手僵在空中。他预感到高石岳会说什么，然而面对任何危险都不曾退缩的战士，此时此刻却有点想逃。
“哥，我爱你。不是兄弟间的爱，是想要侵犯你、占有你、把你永远锁在身边的爱。”
“阿岳，你听我说。”石田大和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因为你从小就和我生活在一起，从来没和别人深入接触过，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我二十二岁了，不至于连自己的感情都分辨不出来。”
风穿梭在残垣断壁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我没有要强迫哥回应的意思。只是不说出来的话，我一定会后悔。”
石田大和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的伤口仿佛全数裂开，每道伤口深处都在发出嘲笑和诘问。
其中最令他恐惧的声音，莫过于一句恶魔的低语。
石田大和。难道你敢保证，你对高石岳就没有一丝逾越的感情吗。
最终他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半步，他必须控制住脸上的所有肌肉，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阿岳，我已经和太一在一起了。我只能做你的哥哥。”
高石岳短暂地愣了神。很快，他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是吗。”他说，“那我们回去吧，哥。”
石田大和看见一道晶莹的水痕从高石岳的眼角蔓延到下颚。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