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太岳和/微辅贤]夜的第X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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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歇歇了20多天，努力复健
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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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是真的吗？休假……我也可以？”
高石岳双手撑在八神太一面前的办公桌上，满脸都是受宠若惊。
“科长说这段时间你很辛苦，虽然体能测试还是不合格，但是破例让你休假一天。”
在众多同事面前，八神太一还是要保持队长的威严。不过高石岳毫不在意，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一定是太一哥替我求情了吧！”
“我只是如实汇报而已。”
八神太一咳嗽两声，让他稍微收敛些。最近作战压力大，所有人都忙得焦头烂额，哪怕一天的假期都足够拉满仇恨了。
“你哥的休假明天就结束了。你现在回去的话，还来得及跟他吃顿饭。”
“谢谢你，队长。”
高石岳正打算离开，八神太一想起隔壁数据科交代的任务，又叫住了他。
“方便把暴龙机留下来吗？光子郎说他有一些数码兽污染的研究，想问你借天使兽。”
“可以是可以啦。”高石岳拿出暴龙机，稍许有些迟疑，“不过要是有任务的话怎么办？”
“我会用通讯器联系你的——休假期间没有紧急事宜的话，我也不想找你呀。”
高石岳这才放下心来。他把暴龙机递给八神太一，抓起随身小包，没几秒钟就消失在八神太一的视线外。
石田大和重伤初愈就又习惯性拼命，在最近的战斗中为了救助平民不小心扭到，导致肩伤有复发的预兆。于是八神太一干脆批了他整整七天的假期，还把他赶回了私人公寓，免得他待在基地又安分不下来。
哥哥休假之后，高石岳肉眼可见变得坐立不安，训练的时候经常走神。石田大和刚开始还能安心休养，没几天就是不是发消息给八神太一，旁敲侧击地打听高石岳的状况。
八神太一不想说什么“为了让他们兄弟团聚”之类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只是想让自己清净一天罢了。
高石岳脚步轻快地走在回去的路上。石田大和的公寓距离基地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骑摩托车一会儿就到，步行要走挺久。高石岳特意没有选择最快的交通，因为他想顺路去买点食材。
出来之前，他给石田大和发消息，说好久没和哥一起吃火锅了。
石田大和的回复一如既往的别扭：外面挺冷的。你想吃我没意见。
高石岳笑了笑，故意回答：可惜太一哥没有休假，不然就邀请他一起来。
石田大和好久都没回音，高石岳简直能想象出对方纠结的表情。他哼着歌拐进超市，决定多买一份牛肉，哪怕最后会被哥哥抢走大半。
傍晚时分，无人超市里的主妇多了些，三三两两地推着购物车汇聚在传输带边。高石岳选了几样爱吃的菜，正打算去看看有没有新款零食，忽然觉得有种怪异的感觉弥漫了全身。
他没有石田大和那样训练有素，可以靠本能察觉到威胁。但是他和八神光一样，对数码兽的存在比较敏感，直觉告诉他，附近有数码兽的气息。
而且，似乎并非善意。
一般成年人即便拥有数码兽，也不会在公开场合把它放出来。高石岳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带着数码兽逛超市的儿童。
介于近期的袭击事件，他肯定不能掉以轻心。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超市，踏上前往石田大和公寓的路。
天气渐冷，高石岳穿了件略显宽松的风衣。他单手拎着购买的东西，另一只手拢在袖子里，看似是在躲风，其实是给石田大和发去了自己的位置。
单手操作加上姿势别扭，他无法发送太多的信息。不过他相信万一自己不能按时回去，石田大和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他身边。
“唉……果然不应该把暴龙机留给太一哥，这下要出事了吧。”
抱怨归抱怨，他仍然保持原本的节奏地往前走着。通过手机屏幕的反光，他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正不近不远地跟着自己。
那人的身形并不高，目测比高石岳矮了一个头以上，也不壮硕。如果是没经过训练普通人，高石岳还是有自信对付的。然而上次目击的事件中，那个对女性路人下手的数码兽的伪装与此人相似，他不得不保持警惕。
走到分岔路口，往左转是住宅区，往右转则是街心花园。正值工作时间，天气又冷，街心花园里空荡荡的没有人。高石岳没有任何犹豫，径直沿着右边的路走去，余光瞥到那人迟疑几秒后，也跟了上来。
高石岳走到自动售货机边停住脚步，把拎的东西放下，佯装买饮料的样子，另一只手伸进口袋握紧了统一配发的小型电击棍——真要对上凶残的成熟期数码兽，这玩意儿派不上什么用场，总归聊胜于无。
对方在几步远处站定，压低声音问：“是高石岳吗？”
嗓音和语调都很奇怪，像损坏的机器人般生硬又嘶哑，还有一丝诡异的金属音。
高石岳点点头。
“找我有什么事”还没说出口，他就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抵上了自己的后脑勺。
“……喂，来真的啊。”
他举起双手，缓缓转过身来。
“居然派数码兽来杀我，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回答他的是全无起伏的冰冷语调。
“高石岳，叛徒。”
话音未落，高石岳的电击棍已经不偏不倚地击中对方的腹部，传来类似金属桶被敲打的闷响。与此同时，一颗子弹从高石岳耳边呼啸着擦过，击碎了自动售货机的橱窗。
对方显然完全没有受到电击的影响，立刻举起了另一只手臂，露出同样的机械枪管。高石岳没有恋战，而是立刻朝着有灌木和广告牌遮挡的方向跑去。期间他不停地试图用手腕上的通讯器联系八神太一，可惜身后传来的枪声让他无暇分神。
只要拖延很短的时间就可以了。
DMI的监控网络如此发达，及时哥哥不能及时赶到，太一哥一定也会很快收到情报赶来——
“叛徒。”
伪装的帽子掉落在地，高石岳看到一张被金属盔甲覆盖的脸，眼睛处挖出两个黑漆漆的空洞，看起来滑稽又恐怖。
“去死吧，叛徒。”
“我可不是什么叛徒啊。”他自言自语道，“毕竟我从来就没有加入过你们，对吧。”
高石岳把刚才购买还没来得及打开的饮料向着相反方向抛去，短暂地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易拉罐被准确地打穿，棕色的饮料在空中炸开，溅在数码兽的外套上。而它完全不为所动，立刻调转方向朝着高石岳所在的位置靠近。
如果是普通数码兽的话，没有主人的命令，是绝对无法做出如此灵活的反应的。
况且还要伪装成人类，逃避无处不在的对数码兽监管网络……
高石岳心中浮起某种荒唐的猜测，还来不及细想，就被一波子弹雨逼了出来。
他咂咂嘴，意识到这样缠斗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朝着石田大和公寓的方向移动，或许还能和哥哥汇合，但这样很容伤害到居民区的建筑物，甚至卷入无辜民众。
只是刹那间的犹豫，在普通人类对数码兽的战斗中，已经足够致命。高石岳眼睁睁看着面前的枪口迸发出火光，身体却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
“——！”
千钧一发之际，他被某个人扑倒在地。脸颊擦过粗糙地面的感觉很不好受，但总比被打穿一个洞好。
半边眼睛都被砂石糊住了，高石岳勉强睁开另一只眼，看见压在他的身上那个人的一头棕发。
“……大辅？”
“嘶……阿岳，你出门都不带数码兽的吗？！”
高石岳还来不及回答，令人窒息的下一波攻击又接踵而至。本宫大辅意识到情况不容乐观，“啧”了一声，拿出了他的暴龙机。
“上级追究起来的话，你可要为我作证哦。”
夺目的光芒覆盖了整个街心花园，一只蓝色的恐龙型数码兽从光芒中进化而生，挡在本宫大辅和高石岳面前。子弹击中了它的手臂，完全没有留下伤痕。
“上吧，V仔兽EX！”
蓝色恐龙应声而动，它甩动尾巴把对方击飞到空中，胸口逐渐显示出橘色的“X”形状，近在咫尺的高石岳感觉到一阵热意烧灼着脸颊上的擦伤，看来这只数码兽具备的能量相当可观。
“大辅——别杀它！！”
急切的呼喊远远地传过来，V仔兽EX的反应比本宫大辅的命令更快，它伸出爪子把从高处坠落、已然没有还手之力的数码兽按在地上，等待下一步指令。
一乘寺贤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来不及打招呼，他就朝高石岳伸出手。
“阿岳，我和大辅没有权限，你快点封锁它的行动！”
“诶？可是我的暴龙机不在身边……”
“我先暂时把它收容起来带回基地。阿岳尽快联系太一和你哥哥过来。”本宫大辅走到陷入昏厥的数码兽旁边，“V仔兽EX，你让开。”
“回去就来不及了！”
一乘寺贤很少有这样强势的时候，他按住本宫大辅的暴龙机屏幕，眉头紧紧皱起来。
“上次那一只被收容后不久就自毁了不是吗？最关键的那段数据也被自动抹去了，所以我们才什么都看不出来。”
高石岳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要在这里解析它？”
一乘寺贤点点头，数码兽的生命力正在流失，如果猜测没错的话，当它彻底死亡或是清醒过来之后，那段至关重要的数据就会立刻遭到擦除。
“我马上联络太一哥，请他把我的暴龙机送过来。”
就在这时，高石岳看到了他期盼已久的身影。
石田大和是直接骑着加鲁鲁兽跑来的，连家居服都没来得及换。巨狼在不够宽阔的街道上飞速奔驰，深秋的风掠过他的发尾。擅自让数码兽进化到成熟期，还是在居民区，吃处分写检讨是肯定的。反正违规行动过这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了。
看到身型巨大的V仔兽EX，他差点要让加鲁鲁兽发动攻击，幸好下一秒就看到了它爪子下按着的数码兽，还有半边脸上都是血的高石岳。
“阿岳，你……”
高石岳示意石田大和自己没事。时间紧迫，他来不及解释更多前因后果。
“哥，拜托先对它执行封锁，快一点。”
“嗯。”
石田大和没多追问，他敏捷地从加鲁鲁兽的后背一跃而下，迅速在自己的暴龙机上输入指令，屏幕里很快延伸出锁链形状的光带，牢牢捆绑住了数码兽的四肢，连枪口也被一并堵住，算是彻底剥夺了它的行动力。
高石岳转向一乘寺贤：“这样就可以了吗？”
“还不确定，请稍微等我一下。”
一乘寺贤拿出随身携带的电脑，直接席地而坐，开始尝试连接和数据提取。本宫大辅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
死里逃生的高石岳终于放松下来，他往前踉跄了一步，倒在石田大和怀里。
“阿岳……阿岳！”石田大和扶住他，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你还好吧？”
“哥……”
高石岳缓缓抬起头，脸上的血迹被蹭得乱七八糟，看起来有点滑稽。
“我会不会毁容啊？”
石田大和好气又好笑，他接过本宫大辅递来的矿泉水，用纸巾沾湿了，帮高石岳擦拭干净脸颊上的灰尘和血痕。
“没事，擦破点皮而已。”
他把包着纸巾的矿泉水瓶扔出去，不偏不倚命中了好几米开外的垃圾桶。
“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吧。”
高石岳和本宫大辅面面相觑。后者摊摊手，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其实我猜到自己早晚会被追杀，但是没想到他们会光天化日就来杀我……”高石岳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早知道就不把暴龙机留给太一哥了。”
本宫大辅忍不住插嘴：“阿岳你不是已经假装死掉了吗？我还千辛万苦帮你伪造了验尸报告！”
“啊，那件事我一直忘记感谢你。”
高石岳一边整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重新戴上毛线帽，走到千疮百孔的售货机边，拎起超市购买的食材。
“居然完好无损诶哥。我们快点回去吃火锅吧。”
石田大和直接拽住他的手臂，也不管他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阿岳，不要扯开话题。”
“其实很简单。‘枭’的情报网远比我们想象的发达，我还活着这件事根本瞒不了多久——我作为卧底窃取了那么多机密，他们当然不会放过我。”
“那你还不提高警惕？！”
要不是高石岳满身灰尘、脸上花花绿绿糊了一片，实在可怜又凄惨，石田大和可能会直接用拳头给他点教训。
“阿岳，你到底要我担心到什么程度……”
担心？
石田大和的责备突然之间全数梗在喉咙口。高石岳此时此刻的状况，还有那天晚上他向自己告白时的表情重叠起来，指向某个荒诞又合理的猜测。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担心，才故意让自己陷入危险吧？”
高石岳的笑容僵硬了一秒：“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
石田大和手腕上的通讯器适时地响了起来，他把耳朵贴上去随便回应了几句，然后挥了挥手。
“太一说他马上到。”
他转过身，留给高石岳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配合询问。”
“哥……”
“冷死了！”石田大和提高声音，完全没有回头看一眼高石岳的意思，“我可不想感冒。”
他故意没有收回加布兽，而是骑着加鲁鲁兽，像他来时那样，风风火火地消失在街道尽头。
“阿岳……”本宫大辅怀抱着退化成小龙形态的V仔兽，小心翼翼地凑上去，“你跟你哥还没和好？”
“说来话长。”
高石岳的表情管理向来是满分，可现在他忽然失去了维持笑容的力气。为了不让气氛太沉重，他选择换一个话题。
“大辅，多亏你及时赶到——我又欠了你一次呢。”
“带这家伙出来散个步，谁知道会撞上这种事啊。”
本宫大辅撇撇嘴，装作不经意地瞟了一眼一乘寺贤。数据提取似乎已经完成了，他的手指正在光学键盘上飞速敲击，表情比刚才还要凝重。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的V仔兽也能进化。”
“一直都可以。”本宫大辅骄傲地把它举起来，“我是非战斗人口，所以你们不知道而已。”
V仔兽的性格很活泼，在本宫大辅的肩膀上爬来爬去，一刻也不安生。高石岳伸出手，摸了摸它看上去软乎乎，实则杀伤力爆棚的脑袋。
远远传来警笛的鸣响，周围有居民报了警，警察赶在DMI之前赶到了。这是相对头疼的状况，这两个机构间的权责向来不明晰，时常暗地里互相较劲，看来八神太一抵达后又要多费不少口舌。
本宫大辅蹲下来，压低声音问：“贤，你搞定了吗？”
一乘寺贤关上屏幕，闭上眼，满脸都是掩盖不住的疲惫与不安。
看到一乘寺贤的神情，高石岳的预感愈发明晰。他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嗯。”一乘寺贤拢紧肩膀上本宫大辅的外套，“他们真是一群疯子。”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