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宝贝][太岳和/2K/辅贤]夜的第X章-SII（第十一章）
序章及预警（请务必观看）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这篇和All Alone都要稍微暂缓更新，先把本子的新增篇目写完，然后定稿排版……以及，又突发了新的赠品！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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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高石岳到达咖啡厅的时候，一乘寺贤已经在角落的位置等着了。
“阿岳，这里。”
看到高石岳边摘帽子墨镜边走过来，一乘寺贤抬手招呼了他。等到高石岳坐下点开菜单，他又主动介绍：“这家店的枫糖拿铁好像是特色。我不喝甜的，不过你应该会喜欢。”
“好啊，听你的。”
高石岳从善如流地点完单，盯着一乘寺贤的脸看了好久，说：“才几个月不见，我觉得你和以前很不一样了诶。”
“哪里不一样？”
高石岳抿抿嘴回答：“怎么说呢，好像不太需要人担心了。”
青年露出一如往常羞涩的表情，把鬓边散落下来的头发撩回耳后：“毕竟在外面会遇到很多难以预料的意外，也没有可以求助的人，只能靠自己解决嘛。”
一乘寺贤带着本宫大辅离开DMI之后，和高石岳保持着密切联系，常常发来旅行途中的经历和照片，烦恼和不顺利则轻飘飘地一带而过。当他询问基地中大家的近况时，高石岳通过加密邮件，向他告知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包括神原拓也和源辉二兄弟，还有研究所作战中的遭遇。
哪怕仅仅通过文字描述，也能感受到这场风暴远没有平息。
一乘寺贤的黑咖啡上得比较早，他用勺子慢慢搅拌着，高石岳发现他的中指上多了一枚外形朴素的银戒指。
“是一对的吗？”他用眼神示意。
“嗯。在一个小集市上，银匠手工打的，现在似乎很少见了。”
身边没有本宫大辅咋咋乎乎的声音还真有点不习惯，于是高石岳问道：“大辅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我们刚定下租的公寓，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一乘寺贤摸了摸戒指的边缘，“这些事与他无关，就不需要把他卷进来了。”
高石岳打量着一乘寺贤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追问：“他……还好吗？”
“有时候好像想起来一些事，但又仿佛只是为了哄我开心罢了。”一乘寺贤笑了笑，把咖啡苦涩的余味慢慢吞下去，“如果这样他会比较轻松的话，或许也不错。”
“那也不能只有你一个人辛苦啊——”
讲到这里，本宫大辅恰好发了消息过来，似乎是说某样家具刚刚送到，问他应该放在哪个位置。一乘寺贤迅速回复完毕，放下手机说：“别光聊我了。阿岳，好不容易见上面，我能做些什么呢？”
高石岳立刻收敛了轻松的神色。今天是工作日，店里的顾客并不多，他还是充满戒备地打量了一圈，然后把通讯器调成隔离状态，塞进背包里。
“贤，关于数码兽的分析系统，你这里还保留了多少？”
“正式离开之前，我所有的权限都被关闭了，使用过的系统也全都格式化，唯独只允许我留存了虫虫兽的暴龙机。”
“这样啊。”高石岳难掩失落，“但是使用内部系统的话，痕迹太明显了。”
一乘寺贤意识到不对劲，压低声音问：“你究竟想分析什么？”
“神原拓也的进化机制。到目前为止，他都没能像源辉二那样成功进化为数码兽形态，我们猜测是被动了手脚。如果可以溯源的话，或许能解开一些谜题，运气好还能得到木村辉一所在地的线索。”
邮件中提及的情报相当有限，当面接收的信息量又太多，一乘寺贤花了点时间才将所有的拼图完成还原。好在弄清楚状况后，他迅速理解了高石岳的意思。
“阿岳，你认为DMI内部不安全，是吗？”
高石岳将帽子揉成一团捏在手里，算是默认。一乘寺贤熟悉这个动作，代表着眼前时常保持微笑的青年正在承受莫大的心理压力。
不需要思考和犹豫，一乘寺贤几乎是马上给出了答案。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试试重新搭建一个简易版。不过功能肯定比不上基地内部的专业系统，而且需要一点时间。”
“拜托了，贤。”高石岳的眼睛重新亮起来，“我会用外接硬件把资料提供给你，最大程度确保你的隐蔽和安全。”
“这是我应该做的。为了不让别人重蹈我哥哥的覆辙。”
一乘寺贤透过落地窗望向外面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流不停穿梭，十年如一日的繁华，是他一直身处其中，却从未有机会看清其全貌的东京。
“阿岳，你和石田前辈他们才是，务必注意安全。”
高石岳重新戴上帽子和墨镜，和一乘寺贤一前一后走出咖啡厅，来到街角几棵并排而立的树木边上，让树荫把两个人影遮挡得严严实实。
“这里应该是死角。”
高石岳打开手腕上的微型控制器，确认附近的无人机都避开了他们的轨迹。
“保险起见，我回去会再仔细检查一遍监控记录。”
“未免也太过谨慎了……已经危机四伏到这种地步了吗。”
一乘寺贤有些难以置信。他在DMI待的时间比高石岳更久，尽管多少接触了些不能摆在台面上的黑幕，今天高石岳所描绘的冰山下错综复杂、暗流涌动的图景，依旧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原本以为无比熟悉的生活环境，也因此变得遥远而陌生。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太一哥说，如果连DMI都不能相信，这个国家的民众还能信任什么呢——”
高石岳穿着宽松的休闲服，双手插在口袋里，别人看起来只会以为是下课闲逛的大学生。可是他知道自己背后有一双或许多双眼睛，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所有相关人士的一举一动，双方都在等待彼此露出破绽。
“毕竟我们现在对整盘棋一无所知，也许状况并没有想象的严苛，只要把叛徒揪出来就能万事大吉也说不定。”
眼看一乘寺贤心事重重的样子，高石岳拍拍他的肩膀，希望能让气氛轻松一点。
“贤该不会在内心偷偷骂我，打扰了你和大辅的平静生活吧。”
“怎么可能。”一乘寺贤哑然失笑，“只要这片乌云还在，就永远不可能拥有真正意义上的平静生活。”
深秋的风已然有了深重的寒意，他拢了拢风衣，看向晴朗碧蓝的天空。
“交给我吧。阿岳去做只有你能做到的事就好。”
回应他的，是高石岳多年不变，仿佛可以融化一切的温暖笑容。
“不知不觉贤已经变成很厉害的人了呢。”
“我一点也不想变得厉害……但就像阿岳不会一直躲在你哥哥身后一样，我也不会再逃避了。”
不远处巴士站的显示牌开始滚动下班车到达的时间，一乘寺贤抬抬下巴，示意时候已然不早，自己该走了。
高石岳目送一乘寺贤上车离开，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天色渐渐暗下去，才朝着相反的方向迈出脚步。
现在就有一件只有他能做到的事——他要去迎接另一位久别重逢的朋友。
他等待这天已经太久了。
“测试结果一切正常。”泉光子郎把暴龙机递到高石岳手里，“打开它吧。”
所谓近乡情怯，大概就是高石岳现在心情的写照。他做梦都想和他的数码兽伙伴再见面，每天都会跑去现场关注进展。他看着它从数码蛋中破壳而出，从幼年期进化为成长期，再到隔着屏幕以像素的姿态与自己互动。终于，泉光子郎通知他，今天可以进行实体化测试。
高石岳很清楚，哪怕外表和性格一模一样，新创造出的巴达兽也不再是与他一起长大的那只，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回忆是可以重新创造的。既然遗失了过去，那就好好珍惜未来。
“直、直接下指令就可以吗？”他捧着暴龙机，就像捧着一团随时会坍塌流散的泡沫，“糟糕，我好像完全忘记怎么做了。”
“喂，冷静一点啊。”
泉光子郎被高石岳搞得也有点紧张兮兮，再加上旁边很多台电脑正在同时处理数据，手忙脚乱之下，差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对了，我们去外面的场地。”他说，“万一要飞行的话，室内不太方便。”
听到“飞行”这个词，高石岳的神情有一瞬间黯淡下去。
“不需要隔离吗？”他问，“当时天使兽解除污染后的首次实体化，就是在安全区里……”
“没有确保安全的话，我也不会叫你来呀。”
谈论到专业的时候，泉光子郎总是充满自信的。他几乎是用力把高石岳推出了门：“昨天巴达兽还跟我说，很想念阿岳。”
高石岳觉得鼻子有点发酸。他三步并两步地跑到室外试验场，深吸几口气，对暴龙机下达了久违的实体化指令。
一阵纷乱的心跳声之后，他在怀里触摸到了熟悉的手感。
黄色的小生物扒住他的手指，好奇地仰起脑袋，翅膀形状的耳朵有一下没一下地扇动着，黑漆漆圆溜溜的双眼里倒映出他的身影。
“在这里哭的话，是不是很丢脸？”
他把脸埋进巴达兽的肚子里，瓮声瓮气地问道。
“是可以理解啦……”
泉光子郎挠挠脸颊，他也不好意思打破眼前温馨的一幕，然而时间本来就不宽裕，还有很多测试项目需要完成。
“记忆迁移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嗯。”高石岳摸摸巴达兽的脑袋，享受着短短的绒毛摩挲指腹的感觉，“它还记得我，这就足够了。”
“监测到的能量波动也很正常。”
泉光子郎把屏幕上的计划翻到下一页。
“接下来的项目是……进化。”
高石岳的手指停滞在巴达兽的耳朵上：“天使兽……真的没办法了吗？”
泉光子郎摇摇头说：“很抱歉，阿岳。”
从小被称作天才的青年满脸都是遗憾，可惜这件事确实爱莫能助。他甚至求助了自己的博士生导师，动用了国际最顶尖的团队，还是没能让天使兽的数据复活。
“天使型数码兽的诞生机制迄今为止都是未解之谜，或许只能用奇迹来解释——阿岳，也许你坚信它会回来，你们就总有一天会再见面的。”
“我明白了。”
高石岳把巴达兽举起来，用额头贴了贴它的鼻尖。
“那么，就让我来看看你全新的进化形态吧。”
话音刚落，巴达兽小小的身躯就浮现出了光芒。高石岳只觉得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把自己包裹了起来，眼前是飞舞的夺目光斑，逐渐汇聚到半人多高的位置。
光芒散去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翅膀。和天使兽洁白的六翅不同，泛着微微的浅黄色，而且更加硕大厚重。随后便是前所未见的数码兽姿态，全身披覆着金属铠甲，高大又英俊，仿佛神话中的天马降临。
“诶……诶诶？！”高石岳还沉浸在震惊里，“光子郎，这是被设计出来的吗？”
“不是你要求尽量减少人工干预的么。”泉光子郎眨眨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地中央闪闪发亮的数码兽，“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它。”
天马兽——姑且这样称呼它——朝高石岳靠近了些，示意他可以跨坐到自己身上。
高石岳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脸靠在它的金属面具边缘，轻声问道：“你会飞？”
天马兽用力地踩了几下地面，似乎在责怪高石岳明知故问。
“你不是很羡慕你哥骑着加鲁鲁兽奔跑嘛。现在你不仅能跑，还可以飞呢。”
泉光子郎某种程度上比高石岳还要兴奋。天马型的数码兽罕见程度绝不亚于天使型，一方面是绝佳的研究素材，另一方面也是具备极高灵活性的战力。
“飞吧，阿岳。”
天马兽用于骑乘的位置简直是为高石岳量身打造的。他坐上去抱紧天马兽的脖子，下一秒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巨大的翅膀稍微扇动几下，轻而易举就来到了十几米的空中。
高石岳被天使兽带着飞过很多次，这回的感受却全然不同。如果说之前是仰仗天使兽托举的人类，那么此时此刻，他真真切切地拥有了一种掌控感。
根本用不着言语交流，天马兽立刻就可以感知他的想法，将他带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天马兽还在继续上升，飞行姿态如同闲庭信步，看来并不仅仅依靠翅膀，暴龙机的能量才是它真正的动力来源。天色渐暗，微凉的风掠过脸颊，从这个高度自上而下俯瞰，整个DMI基地都能收入眼底，视野一直延伸到东京塔，还有蓝橙交接的天际线。
高石岳有点后悔，应该把相机带来的。也许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能在这个角度欣赏美丽的黄昏。
突然，他的注意力被远处某个地方的灯光吸引了。
在华灯初上的城市里，那个小小的光点是如此不起眼，但它闪烁的节奏却很熟悉，让高石岳逐渐皱起了眉。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