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贤/治贤]All Alone with You（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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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刚补完了黄金的数码装甲（之前271因为有音轨不同步的问题所以一直没看），有点后悔美国篇没让沃利斯出场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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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诶，这么快？”
“对啊，我在这边又没有其他事了。”
出于某些原因，本宫大辅即便假期也没有回日本，而是找了关系好的同学，在他家开的便利店帮忙打工。不知不觉两年过去，本宫大辅的感受已经从新奇转变为平淡，最终成了归心似箭。
这两年间的学习过程可以用跌跌撞撞、苟延残喘来形容，但总算靠着大部分的努力和小部分的运气，顺利拿到了结课证书。不出意外的话，凭借这份证明，他可以免试进入DMI的鉴定科参加见习。
回国日期定在一个星期后，本宫大辅买好飞机票，迫不及待地把航班号告诉了一乘寺贤。有且仅有他一个人，连八神太一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高兴！”虽然对方看不见，他还是不满地撇撇嘴，“贤难道不想念我吗？”
“我当然想念你啊。”
本宫大辅瞪大眼睛，妄想从屏幕上短短的文字里抠出许多东西——一乘寺贤讲出这句话的表情和语气，还有从来不会撒谎的眼神。
“可是那天我有考试，也许没办法来机场接你。”
“考试？”
“嗯，研究科的见习资格测试。”
“贤已经决定要留下来了？”
“只是试试看而已。听说有很多优秀的大学生都会参加，我肯定比不上他们的。”
“又说这种话。”
本宫大辅看向手边硬皮精装的证书，仿佛从封面的烫金字体里，看到了自己和一乘寺贤还可以继续朝夕相处的未来。
“对了，你不是说在研究暴龙机吗？有成果了没？”
“已经被拿去实战测试了，暂时还没有报告，可能赶不上今年的招募，所以我还是报了名。”
“这样啊。是你的话，搞不好两条路都能走通哦。”
不能第一时间和一乘寺贤见上面，本宫大辅多少有点失落，不过比起正事，接机什么的完全不重要。
“我会在飞机上给你加油的。”他说，“把我的好运分给你。”
本宫大辅下飞机的时候，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他回来的箱子甚至不如出发时装得满，很大一部分还是带给朋友们的礼物，只有头上还戴着两年前那顶棒球帽。
哦对了，还多加了一副墨镜，边框很花哨，是假期去夏威夷的时候买的。
他想象自己走路带风，步伐迈得很大，很快就超过了先下机的其他旅客。我再也不是那个表面上故作成熟，实际上心里超级没底的小孩子了，他想——我可以应付汹涌袭来的dead line，试过冒着大雪搬家、大半夜独自去医院，机票出了问题毫不畏惧地和客服吵上半小时，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做饭。
有一次，同学的数码兽莫名其妙发生暴走，是他最快冷静下来，协助老师失散了全校师生，还担任了与当地数码兽管理部门的沟通工作，被校长在大会上点名表扬。
现在本宫大辅已经是如假包换、彻头彻尾的大人了。
最重要的是长高了不少。不知道大家看到了会不会吓一跳呢。
他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手架着一个行李箱走出接机通道，正在东张西望寻找可以打车的出口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他差点以为是错觉。那个声音很轻，混杂在机场广播和人群喧嚣中却分外清晰，仿佛在他的脑子里通了电，从脊柱一路延伸下去，整个人都被钉在了原地。
“大辅。”
那个人又叫了一声。这下本宫大辅听得很清楚，他回过头，瞬间忘记了呼吸。
本宫大辅的距离只能看到对方纤瘦高挑的剪影，和记忆里相比变化很大，可他仍然立刻就认了出来。
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是，这家伙，也长高太多了吧！
一乘寺贤逆着光站在人群后面，就像当初送行时那样。不同之处在于，两年前的一乘寺贤恨不得把自己伪装成角落里的避光植物，而此时此刻，他光是站在那儿就令人无法移开目光，像一株挺拔的杉树。
和本宫大辅视线相接之后，他挥挥手说：“这里。”
本宫大辅深吸一口气，心跳无法控制地越来越快。
“哟！”他强迫自己昂首挺胸地走过去，“好久不见！”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一乘寺贤迎上来，伸手想要接过大辅的行李，却被对方倔强地拒绝了。他的手在空中滞留了一秒钟，又收了回去。
“一路上还顺利吗？”
“啊、嗯……当然。”
本宫大辅答得心不在焉。明明见第一面就是拥抱的最佳时刻，可他刚才光顾着惊讶而错过了。这会儿再补上好像有点奇怪，于是他只能撇撇嘴，与对方一起往外走。
由于那些过于纷繁复杂的情绪作祟，他无法坦率地直视一乘寺贤，只能趁并肩的时候，用眼角偷偷地瞟他。
最直观的变化果然还是身高。本宫大辅分明记得，两年前的一乘寺贤，似乎是比自己矮一点点的。然而现在他居然比自己高出小半个头，少说长了十公分以上，让本宫大辅下飞机时的自豪感瞬间烟消云散。
他的脸孔依然很清秀，不过已经隐隐显出凛然青年的气质，再也不是十四岁时男女莫辨的样子了。头发留长了些，恰好盖住后脖，还有一些垂落下来遮住了耳朵，只露出一点点白皙微红的耳廓。
那是常在本宫大辅不可言说的旖旎梦境中出现的画面，他不敢多看，赶紧咳嗽两声，故作镇静地问道：“贤不是说要考试吗？怎么又有空来接我啦？”
“算了算时间还来得及，所以提前一会儿交卷了。”
一乘寺贤说得很轻松，还顺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等等……眼镜？！
本宫大辅这才意识到一乘寺贤脸上多了点东西，因为和他整个人的气质融合得太过完美，他甚至差点没发现。
“贤，你的眼睛怎么了？”
“啊……这个是泉前辈推荐的，他说看电脑时间比较久的话，需要做好防护。”
“我还以为是为了遮黑眼圈呢。”本宫大辅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态度，“是不是又连续熬夜好几天了？”
“大辅不在，没有人会押送我回去睡觉呀。”
短短一句话，足够把本宫大辅好不容易建立的堡垒击溃。他不知怎么回答，不管如何伪装说辞都只会暴露出他的心猿意马。
最后他只能带着些许不甘，嗫嚅着说：“贤……变了好多呢。”
“诶？是吗？”
一乘寺贤讶异地转过头，发丝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
“大辅倒是完全没有变，连帽子都是同一顶。”
“这你都记得啊！”
本宫大辅说出口，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一乘寺贤是记忆力超群的天才。
天才会记得一切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无论是否出于主观意愿，所以压根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况且我明明成长了这么多，怎么能说完全没有变呢！
他愤愤不平地想。重逢的喜悦早就流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难以言喻的酸涩。
没有我在，他看起来也能过得很好。
见到我的时候，他好像也没有特别兴奋的情绪，顶多像是隔了个暑假重新见面的同班同学。
两年的分别，对他来说难道无足轻重吗。
联想到两个人之间少得可怜的联系频率，还有聊天框里惜字如金的对话，本宫大辅更加烦躁——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也有责任。
飞机落地滑行的时候，他还美滋滋地想着，回来一定要好好敲诈贤一笔，让他带自己多吃几顿大餐。就过了短暂的一个多小时，他就开始担忧，也许以后连邀请他一起吃午餐都会变得别扭了。
这是本宫大辅无论如何都未曾设想过的场景。他确实从没把一乘寺贤当成普通朋友看待，但他不允许他们两个人无法再以朋友的名义相处。
“大辅……大辅？”
一乘寺贤似乎对本宫大辅的心事浑然不觉，只是看他似乎心情不好，于是停下来关切地问：“你是不是累了？”
这才刚见面，搞不好只是因为分开太久才生疏了，都是错觉而已！
他用两只手掌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振作起来啊本宫大辅！这么多看上去山穷水尽的难关都撑过来了不是吗！
“没有，一点也不累！”他猛然提高了声音，“倒是饿得不行，我要好好吃一顿最正宗的日本拉面——”
他刚想重新迈出脚步，就被一乘寺贤拉住了手臂。
“我们去停车场。”他说，“为了来接你，我问柳原先生借了车。”
20
“咦，柳原先生也来了吗！”
“没有，是我自己开来的。”
本宫大辅露出了比看到一乘寺贤来接机还愕然的表情。
“你、你……”他甚至开始结巴，“你什么时候拿的驾照？！”
“满十八岁那天，柳原先生问我有没有兴趣，我想反正闲着没事，不如多学一项技能。”
一乘寺贤说得很平淡，也许对他来说，这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可是本宫大辅突然开始后悔两年间都没有回国，以至于错过许多次一乘寺贤生命中的重要节点。
又或者，这是上天所赐，让他们重新认识彼此的机会。
本宫大辅挠挠脸颊，轻声问出那个在意了许久，却一直没什么机会提的问题：“那个，贤，你的生日是？”
这对他们两个人都不是愉快的话题，会勾连起太多纠葛的过往。一乘寺贤语焉不详地回答：“在六月。”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只是档案上那样写，其实我也不知道。”
本宫大辅更不可思议了：“那不是才过去两个月！”
“反正都是自动驾驶，没什么难度……”一乘寺贤眨眨眼，“难道大辅害怕了？”
“怎么可能！！”
本宫大辅的音调一下子响起来，吸引了不少过路旅客的目光。
“贤提醒我了，我也马上就要学！”
“对了，八神前辈买了新车哦。”
“是啊，我见过照片，超级帅的！”
“可是被石田前辈吐槽了很久，说什么又大又笨重，还不如加鲁鲁兽灵活之类的。”
“呜哇——那家伙一直都这么煞风景！”
说到这里，本宫大辅惊觉，以前都是一乘寺贤从他那里听说特别行动科的传闻，现在居然反了过来。他从八神太一那里得到的只言片语，终究比不上和他们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人。
“贤，和大家的关系变好了呢。”
他由衷地为一乘寺贤高兴。
和这个世界的连结更丰富一些的话，就会拥有更多的力量。本宫大辅如此坚信着。
“只是两位前辈对我很友善而已……啊，还有泉前辈也教了我很多。”一乘寺贤笑着摇摇头，“没关系的，如果能顺利去研究科工作，就不需要接触太多人。”
闲聊间，本宫大辅远远就看见了柳原先生那辆熟悉的车，似乎又新添了几处伤痕，其中不知道有没有一乘寺贤的功劳。
本宫大辅坐上副驾驶，不由自主地望向后排，仿佛又一次看见三年前互相依靠着，在漫长的堵车中沉沉睡去的两个少年。
那时候的他尚且懵懂无知，被混沌的迷雾所笼罩。未曾察觉自己内心燃起的小小火苗。哪怕到了现在，他也不敢说自己已经豁然开朗，能够把那些复杂的思绪整理清楚——但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里，本宫大辅一遍又一遍地确认，自己和一乘寺贤朝夕相处的时光是真实的，他对一乘寺贤怀抱的与朋友截然不同的情感也是真实的。
在重新见到一乘寺贤的刹那，他甚至可以短暂地抛却前因，单纯地、心无旁骛地注视着他。
一乘寺贤启动自动驾驶系统，但仍然一丝不苟地扶稳了方向盘，把脚放在刹车位置。
本宫大辅闻到空调出风口特有的味道，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有了一种“回家”的实感。
“拉面哦，拉面！”他又强调了一次，把定位输入导航系统，“就这家好了。很多年没去，老板一定很想念我。”
那个位置让一乘寺贤印象深刻——本宫大辅原来的家附近，忌日那天他曾经跟着去过的街区。
大辅已经可以平静地回去那里了吗。
他不敢多问，只能不动声色地扯开话题：“还以为你会想去食堂吃呢。”
“食堂的拉面都是机器做的，一点灵魂也没有。”
本宫大辅咂咂嘴，仿佛已经尝到了令他魂牵梦萦的味道。
“美国呢？也没有拉面吗？”
“有啊，但是几乎找不到正宗的。”他把座位向后靠了些，坐得更加放松，“如果不留在DMI的话，我一定要出去开家拉面店。”
“听起来比鉴定科的工作更适合大辅。”
“在那之前一定要多尝试各种各样的味道才行！啊，环球拉面之旅，想想就很棒不是吗！到那时候一定要请新认识的朋友们来尝尝我最钟爱的味道！”
车子平稳地驶上通向市区的高速路，一乘寺贤装成去看对面的反光镜，实则忍不住让视线落在本宫大辅脸上，看着他陶醉的神态，也跟着偷偷弯起了嘴角。
“对了，我学会了自己做饭哦，大家都说手艺还不错，搞不好很有烹饪天赋！”本宫大辅又凑过去，“贤后来有做过甜品吗？”
一乘寺贤摇摇头。本宫大辅不在，他也没有捧场的观众。唯一一次机会是石田大和的生日，他本来想准备蛋糕，不过听八神太一说，石田大和不喜欢甜食，于是打消了念头。
“美国的甜点都甜过头了，还是贤做的比较好吃。特别是那天喝多了还被塞了一整块巧克力蛋糕，我差点吐出来……”
“……喝多了？”一乘寺贤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大辅喝酒了？”
“啊……糟糕，不小心露馅了。”
本宫大辅吐吐舌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天知道他怀着几分微妙的心思，想要炫耀那份独属于“大人”的特别经验。
没等一乘寺贤追问，他就絮絮叨叨地说起了两年间各种各样的经历。有趣的或是无聊的，新奇的或是痛苦的，他全都憋了太久，恨不得一口气统统倾倒出来。
包括那个迷乱的生日派对，酒精的苦涩，蛋糕的甜蜜，唯独略过了女孩擦身而过的吻。
虽然他其实很好奇，如果一乘寺贤听到了，会是什么反应。
惊讶？好奇？还是……会有一点点生气呢。
“……！！”
突如其来的紧急制动打断了本宫大辅的思绪。超过一百码的车速在短短几秒内归零，安全带勒得他胸口发疼。
“这是……怎么了？”
系统显示前方的路况瞬间变成一片红色，隐约还能看到黑烟和呼喊声。似乎有些车还因为刹车不及，造成了连环车祸。幸好他们后面那辆车没有冲上来，这才有惊无险地停在了路中央。
“是我自己踩的刹车！”
一乘寺贤惊魂未定地捂住脖子上的挂坠——本宫大辅刚才都没注意到他佩戴了饰品，可能是急刹车时从领口滑落出来的。
“自动驾驶系统出故障了……前面的车子减速的时候，它完全没有反应！”
“怎么会……”
本宫大辅也是完全搞不清状况。自动驾驶技术经过多年应用，早已非常成熟，具有极高的安全性，再加上遍布全路段的物联网络实时更新数据、调整驾驶参数，发生事故的概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别说是连环追尾之类的严重事故。只是为了上最后一重保险，才配备驾驶员罢了。
宽阔的道路顿时陷入混乱，司机和乘客们纷纷探出头，有些性急的干脆开门下车，站到隔离带上观察前面的情况。
就在两个人不知所措的时候，通讯器适时响了起来。
“一乘寺！你现在在哪？”
是引导员柳原焦急的声音。
“柳原先生，我已经接到大辅，在回来的路上了，但是……”
“刚刚接到报告，东京市内大批车辆的自动驾驶系统失灵，造成大量车祸——一乘寺，你那边怎么样？”
本宫大辅和一乘寺贤面面相觑。
其实用不着回答，光是听周围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大概就能知晓了。一乘寺贤一边简单汇报状况，一边尝试重启系统，可惜仍然纹丝不动。
“幸好你们平安无事……听好，乖乖等在原地不要动，我们的救援马上就到！”
一乘寺贤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DMI吗？”他的表情凝重起来，“难道……”
“嗯，有病毒型数码兽的痕迹。很有可能是入侵了总控，再蔓延到所有连接状态的车辆系统里。”
听到这里，一乘寺贤几乎是立刻切断了驾驶系统的网络，原本显示“ERROR”的屏幕缓缓熄灭下去。还没等他松口气，前方的人群突然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声，人们纷纷四散逃回自己的车内，想要手动启动车辆，然而整条路都被堵得水泄不通，根本没有通行的空间。
下一秒，他们看到前方小轿车打开的车窗里，有什么东西从缝隙中伸了出来。
疑似蜘蛛的腿，大约成年人手臂粗细，上面布满了绒毛组成的花纹。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