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宝贝][太岳和/T2K/辅贤]夜的第X章-SII（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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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正文更新，本章主要推一下拓辉（确认过眼神是未来会合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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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这回两个人倒是很有默契，答得异口同声：“没有吵架。”
“啊是是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咯。”高石岳一边往火锅里放牛肉片，一边摇头晃脑地说，“在办公室都不看对方一眼，周身都是低气压搞得大家都不敢大声讲话，还故意分开回来，你们关系真是好·得·不·得·了。”
八神太一偷偷瞥了一眼他的妹妹，可惜平时善解人意的女孩完全没有站在他这边的意思。
“小贤和大辅好不容易来做客，哥哥跟阿和哥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一乘寺贤无奈地笑笑，只有本宫大辅还是有点茫然，只能默默地把鸡蛋磕进面前的小碗里，用筷子一圈圈地搅拌，直到蛋液表面浮出一层泡沫。
“阿岳，还有小光，我们真的没有吵架。”
八神太一率先打破了沉默，但最熟悉他的人，可以从他比以往更低沉的嗓音里，轻而易举地读出他的心事重重。
“只是今天的任务稍许有点不顺利，所以产生了一点分歧而已，不过最后还是解决了。”
八神光立刻紧张地问：“哥哥的手臂又不舒服了吗？是不是非常影响行动？”
高石岳则习惯性地向石田大和投去疑问的目光。接收到弟弟的讯息，石田大和耸耸肩，单手打开一罐汽水，发出噗嗤的响声。
“不要一提到吵架就觉得是我的问题啊。这家伙从头到尾都心不在焉，犯了好几次低级错误，我问他怎么了又不肯说。”
火锅煮沸的热气阻隔了两个人之间的视线，八神太一埋下头，用左手把八神光替他夹的菜送进嘴里，完全没有反驳的意思。
“现在大家都在这儿，难道你还打算一个人承担吗，队长。”
“真是的，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从阿和嘴里听到这种话。”八神太一笑起来，带着一丝欲盖弥彰的苦涩，“偶尔也允许我有一点自己的秘密吧。”
这下不仅是石田大和，连高石岳也觉得反常了。这么扭扭捏捏又语焉不详，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八神太一。可是此刻着实不是追问的好时机——八神太一从来都不希望八神光知晓太多他工作上的烦恼，更何况还是本宫大辅和一乘寺贤回国后难得的聚会。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两个已经是如假包换的普通平民，不应该被卷入DMI相关的事，也不能被透露任何涉密信息。
“我这里倒是有个好消息哦。”高石岳拍拍手，示意刚才的话题翻篇，“辉一君的治疗方法已经有眉目了。”
“诶，是吗？！”
在场的所有人，连同本宫大辅，都惊喜地抬起了头。
“其实很简单。提取辉二君的血液和干细胞制作免疫因子，同时采集他数码兽状态下的数据碎片，双管齐下，修补辉一君先天缺失的部分……理论上只需要几次，就可以大大改善甚至完全治愈辉一君的身体。”
“不是多复杂的技术，那个研究所没理由做不到吧？”一乘寺贤若有所思地问道，“为什么他们不试试看？”
“我猜，他们认为没有必要冒险，以‘优等生’辉二君为代价，去救辉一君这个所谓的‘残次品’，还不如在榨干他的用处后就让他自生自灭。”
“真是让人不舒服的思考方式。”石田大和啧了一声，立刻捕捉到高石岳话语中的关键词，脸色顿时紧张起来，“等等，你说代价？辉二会怎么样？”
“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但毕竟要抽取大量血液和干细胞，多少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把他当成战斗工具和研究对象的家伙们，是绝对不希望那种事发生的。”高石岳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明明只是举手之劳，却没有人愿意去做，以至于让辉一君在痛苦和绝望里挣扎着活了这么多年。”
“辉二知道了吗？还有辉一呢？”
“他们还不知道。要是告诉了辉二君，保管他连夜就会跑到医疗区门口等着。”
想到源辉二那副执拗的表情，大家都忍俊不禁，只有一乘寺贤略带担忧地说：“如果辉一君知道救他的代价是伤害弟弟的身体，也许他会拒绝也说不定。”
“但是他有了解真相的权利。至于如何决定，就只能交给他们自己了。”
“哥还真会区别对待。当初我要加入DMI的时候，你是不是责怪我不和你商量，还说了‘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别乱做决定’之类的话？”
石田大和被狠狠地呛到了。一阵咳嗽之后，他看到高石岳得意地挑起眉，不由得怒从心头起，眼疾手快地抢走了他刚刚夹到碗里的牛肉。
“你怎么能一样！辉二他们是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你呢？对外面世界的危险一点概念都没有，我当然会担心！”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用手肘撞了撞八神太一：“喂，你能理解的吧？”
“诶？”八神太一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猛然间如梦初醒，“是，是啊。阿和说得对。”
“……真是哪哪都不对劲。”
石田大和暗自嘟囔了一句，又不好让八神光太过担心，只能暂且放过八神太一。那边高石岳已经和一乘寺贤聊起了他们租的房子和未来的打算，本宫大辅插不上太多话，于是选择专心吃饭，顺便夸赞八神光买的食材十分符合他的口味。一切都仿佛和过去没什么差别，但又好像有令人不安的气氛偷偷随着蒸汽升腾，弥漫在房间里。
大概是这段时间神经太紧绷了吧。石田大和想——自从救回木村辉一，保护他的安全就成了最重要的任务，再加上特别行动科的日常工作，确实很久都没好好休息过了。
他再次看向八神太一。青年的眉头仍旧紧蹙着，和温暖的、充满人间气息的餐桌格格不入。
吃完饭收拾好餐具，一乘寺贤本来打算告辞，结果高石岳说时间还早不如留下来打会儿牌，本宫大辅对此表达出了强烈的兴趣，他只好从善如流地同意了。
“太一哥来吗？”高石岳朝八神太一招手，“让小光帮你拿着牌，你负责出就好。”
“不了，我还有点事要忙。”
八神太一走向厨房，八神光正准备从冰箱里拿出甜点和水果，转身时忽然被哥哥抓住了手臂。
“小光。”他的语气严肃，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最近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或者有没有可疑的人找你讲话？”
“没有啊。”女孩狐疑地抬起头，“我觉得最奇怪的就是哥哥了。”
“我……就是太累了而已，睡一觉就会好的。”
八神太一挠挠脸颊，想要接过八神光手中的果盘，结果遭到了强硬的拒绝。
“哥哥，不要做危险的事，更不准一个人逞强。”
八神光叹息着，把失落与担忧统统藏进垂落的刘海后面。
“这些话阿岳也对你说过很多次了吧。你一定要好好记得。”
“……嗯，我保证。”
八神太一松了口气，露出了今天到目前为止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
“一切都会顺利解决的。所以不要这么忧心忡忡了，小光。”
源辉二按着手臂走出抽血室，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外面长凳上的神原拓也，旁边还放着一份打包好的快餐。
“给辉一的吗？”他瞄了纸袋一眼，“他在做治疗前的准备，暂时不可以进食。”
“是给你带的啦。”
神原拓也从袋子里取出一枚圆圆的、用油纸包裹的东西，抬手递给源辉二。
“你抽了多少血？很耗费体力吧。”
“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源辉二摇摇头，不过折腾了这么久确实饿了，于是他也不推辞，在神原拓也身边坐了下来。
这种名为“汉堡”的食物食用方便、营养均衡，很符合他的喜好。他觉得这大概是自己和神原拓也之间唯一的共同点。
“谢谢你，神原拓也。”
“顺路而已……还有，能不能不要叫我的全名，很奇怪诶。你对前辈们的称呼明明都很正常。”
源辉二不置可否，装作没听见似的专注于手中的食物。神原拓也无奈地摇摇头，拿出自己的那份汉堡，小心翼翼地扒开外层的包装。
“找到了救辉一的方法，真是太好了呢。”
源辉二咀嚼的动作短暂地停滞了，下意识望向自己的手臂。肌肤上的血管仿佛更加突显，臂弯处还留着小小的血点。这对惯于受伤的源辉二来说，是最微不足道的伤口，却承载着最深重的希望。
“嗯。是啊，太好了。”
或许是源辉二此刻的神态和语气与平日里不同，像是冰封的河面下忽然涌出了温暖的水流，神原拓也不由得愣了愣。
“辉一知道了吗？他……是不是不同意啊？”
“那家伙比我想的还要抗拒——又不是一命换一命的事，有必要那么夸张吗。”源辉二嘴上说着抱怨的话，眼里却充满了无奈，“如果还想和我永远在一起的话，乖乖接受就是了。”
神原拓也几乎都能想象出源辉二按着哥哥的肩膀，一字一顿说出这句话的样子了。而源辉二今天出现在这里，意味着最适合木村辉一的“咒语”有了效果。
能够找回健康的身体，与灵魂的另一半共同面对漫长的人生，实在是莫大的诱惑。
“好羡慕哦。”神原拓也咂咂嘴，“拥有真正的家人。”
源辉二对神原拓也此刻的心情无法感同身受，正当他思考是不是应该安慰对方的时候，神原拓也大口把剩下的汉堡一股脑塞进嘴里，没嚼几下就吞了下去。
“对了，辉二，我一直想问你……成为数码兽，是什么感觉？”
“其实我也讲不清楚。”源辉二不无遗憾地垂下眼，注视着手腕上的刺青，“以数码兽形态存在的时候，我的记忆很模糊，只能勉强记得那种力量在四肢间流动的充沛感。”
“那……变身的瞬间，会很痛苦吗？”
神原拓也跟着取下护腕，在刺青上摸来摸去，试图唤起源辉二所描述的感受。可惜此时它就像个普通图案那样，安静地印刻在皮肤上，完全没有响应神原拓也的呼唤。
“是整个身体被硬生生撕扯开的痛苦，但我早就习惯了。毕竟要成为更加强大的生物，稍微忍耐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
神原拓也的嘴唇动了动，忽然不忍心再追问下去。
“你未免也太心平气和了吧。”
源辉二不解地转过头：“你是指？”
“就是……自己是非自然的存在，以及不得不成为战斗工具、承受这么多训练和实验……”
神原拓也完全不敢与源辉二对视，光是自顾自把这段话说话，就耗尽了他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全部勇气。
“辉二，难道你从来都没想过要质问某个人，‘为什么是我’吗？”
“难道提出问题就能得到回答吗。”源辉二反问他，“神原拓也，你不也对所谓的‘进化’充满好奇？”
“我……”
神原拓也一时语塞，又想起前辈嘱托不能暴露自己知晓了真相，只能悻悻地把话到嘴边的辩解吞回去。
“反正对我来说，既然这样的命运已经是既定事实，不如好好接受数码兽的力量，至少还可以保护最重要的人。”
柔软的情绪在源辉二眼中一闪而过，短得如同错觉，瞬间又变回了野狼般的锐利。
“而你，神原拓也，如果没有做好彻底抛弃人类身份的准备，还是不要勉强比较好。”
扔下这句话，源辉二站起身，把衣袖整理好，遮盖住手臂上的针孔和手腕上的刺青，然后将原本有些散乱的长发重新绑成马尾。
“我先走了，一会儿还有任务。”他说，“谢谢你的汉堡。”
直到源辉二的背影彻底看不见，神原拓也才意识到纸袋不知什么时候被自己捏成了小小一团。
“什么嘛……一副傲慢的样子，看不起谁呢……”
神原拓也咬着牙，掌心中的纸团“唰”地燃烧起来，短短几秒钟就变成了灰烬。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