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太岳和/微辅贤]夜的第X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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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已经进入后半程了，但是主角的感情线完全没有明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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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大久保设想过一百种失败的可能性，唯独没想过实验多次的干扰装置居然会失效。
眼看胁迫高石岳的计划失败，他立刻决定执行最终的底线预案——让那个叛徒彻底消失。即使“枭”找不回丢失的数据，至少要确保DMI短时间内无法破译他们的研究进展。
鲜有数码兽可以躲过螳螂兽的夺命镰刀，更别提从高处坠落无法控制姿态的普通人。
可他眼睁睁地看见在镰刀将高石岳的头颅割下之前，另一道寒芒抢先抵达。螳螂兽的攻击被巨大的力量震开，弹飞十几米开外，连他本人都差点摔下去。
刚刚还在原地动弹不得的加鲁鲁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在空中高高跃起的黑影。它身上的光点还未消散，身形比加鲁鲁兽小了一圈，动作却更加敏捷，肉眼几乎看不清楚。它伸出前爪接住高石岳，后退则在外墙上用力一蹬，落在茂密的树冠顶部，最后稳稳地踩上地面。
在场的所有人这才看清，那是一只前所未见的数码兽，只比人类略微高大强壮些，仍保留了加鲁鲁兽狼型的外表，却可以双腿直立行走。它的身上缠绕着锁链，还有骷髅状的花纹，搭配上背景的满月，简直像传说中的“狼人”。
石田大和惊魂未定，眼前都是高石岳的血漫天洒落的幻觉。直到高石岳的手触碰到他的脸颊，他才如梦初醒。
“阿岳！你没事吧！”
“哥，快去追他——！”
石田大和抬头望去，看见大久保意图让螳螂兽带着逃离。天使兽和进化后的加鲁鲁兽立刻如箭矢般冲出，一个展开洁白的翅膀遮蔽了半边天空，另一个则沿着墙壁快速攀爬到楼顶，共同向着螳螂兽发起攻击。
可惜，差之毫厘。
螳螂兽在空中艰难地完成了一次翻滚，躲过天使兽的“天堂之拳”。加鲁鲁兽趁此机会抓住它的一条腿，没想到螳螂兽立刻转身挥舞起镰刀，目标不是加鲁鲁兽，而是自己。
刀光一闪，螳螂兽的腿干脆利落地被切断了。它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再次向天使兽发出了绝招，趁着天使兽闪避的功夫，朝着天际线直冲而去。
天使兽还想再追，高石岳注意到它的能量岌岌可危，赶紧把它叫了回来。
增援如潮水般从楼里涌出，DMI启动的速度绝不算慢，可惜这场电光火石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没关系。螳螂兽消耗大又受了伤，躲不过监控网的。”
死里逃生的高石岳依然冷静，他走到加鲁鲁兽旁边，用手比了比它的个子。
“谢谢你救了我……现在不应该叫你加鲁鲁兽了吧？”
即便进化成了与人类十分相似的形态，它的眼里依然闪烁着与从前无二的忠诚，以及面对主人时才会显露出的温柔。它朝着高石岳伸出爪子，像是想要模仿人类握手的姿势，于是高石岳在它软软的掌心挠了挠。
“哥，你给它起个什么新名字……哥？”
石田大和深吸一口气，将高石岳猛地按进怀里，力气大得让高石岳又想起了刚刚差点窒息的感觉。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这次的情况非比寻常，高层早知道敌人渗透到了内部，却苦于抓不到蛛丝马迹。好在大久保只是特别行动科的成员，没有掌握核心机密，除了一些战斗资料被偷窃、石田大和的暴龙机被植入病毒之外，损失有限。
DMI连夜投入了调查工作，包括数据清理和加固、现场调查、相关人员溯源等等。身为事件亲历者，高石岳和石田大和又得接受好几轮问询，一直折腾到天亮。安全起见，他们的暴龙机都被临时收缴了，石田大和本想多了解些关于加鲁鲁兽进化的事，然而科长强硬地把他赶了回去，直到泉光子郎保证会尽快和他沟通详细情况，石田大和才依依不舍地和高石岳一起离开。
经过这一系列惊心动魄之后，石田大和无论如何不想让高石岳独自待着，坚持把他拉回了自己房间。
打开门，床上有位不速之客，石田大和差点以为走错了宿舍。
八神太一只有上半身躺在床上，腿还撑着地面，姿势很别扭，人倒是睡得挺香。桌面上放着便利店包装的面包三明治，还有石田大和跟高石岳常喝的咖啡果汁。
听到有人开门进来，他先是迅速惊醒进入防备姿态，看清楚是谁后才放松下来。
“你们回来啦。”他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抱歉，想给你们送点早餐，结果不知不觉睡着了。”
高石岳整个人都挂在石田大和身上，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他勉强辨认出面前是床，踉跄两步就倒下去，被八神太一接了个满怀。
八神太一本想起身离开的，现在只能坐在床边，抱着高石岳，有些尴尬地看向石田大和。
石田大和满不在乎地撕开三明治的包装：“你们俩再躺会儿吧，我不困。”
“你还真是个夜行生物。”
八神太一多买了几杯咖啡，也包括了他本人的份。他听说了大久保的事，同为特别行动科成员，他预感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会太平，估计今天就会有针对自己的调查找上门来。
石田大和看起来精神不错，边吃还哼着不知名的歌。八神太一听他用吉他弹唱过，是他在乐队活动时原创的曲子。
“你很高兴的样子。”八神太一看着熟睡的高石岳，稍许压低了音量，“加鲁鲁兽进化了？”
“消息很灵通嘛，队长。”
石田大和掩饰不住骄傲之情，刚想摸出暴龙机给八神太一看，才想起它不在身边，于是悻悻地收回手。
“是因为阿岳遇到危险了吧。”
八神太一没有用疑问句，而是确信的语气，弄得石田大和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我也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时候很混乱……阿岳本来想让天使兽接住他，没想到螳螂兽也冲着他去了，我还以为赶不及救他……”
说到这里，他的手又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头。
“如果没有加鲁鲁兽，我可能真的要失去阿岳了。”
高石岳已经睡得很沉，睡梦中还拽着八神太一的袖子，不知道是不是把他当成了哥哥。他的疲惫不仅因为体力见底，更多的是与大久保周旋时的精神损耗。再怎么伪装，他也不过是个没什么实战经验的年轻人罢了。
八神太一的语气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羡慕：“当时……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石田大和略微想了想说：“很温暖，从内心深处涌出了力量。”
“你有没有在想什么事？”
“还能想什么啊，就那么短短一瞬间。我真怕自己接住的是这家伙的脑袋。”
他看到弟弟安静的睡脸，那颗漂亮的头颅还好好地连着脖子，胸口平缓地起伏。事情已经过去几个小时，石田大和仍然心头发毛，恐怕这个噩梦会纠缠他很久。
“也许……我找到暴龙兽没能成功进化的原因了。”
八神太一抬起头，眼中的光聚在一起，驱散了缠绕在他心头的浓雾。
“因为我太贪婪。”
“贪婪？”
“我想要保护所有人——那样可以用‘傲慢’形容的愿望，是无法被回应的。”
石田大和有些不解：“我也会有想要保护所有人的念头啊。”
“可是在那一刻，你的心里只有阿岳，再纯粹不过了。”
石田大和无法反驳。他想起十一年前加布兽初次进化成加鲁鲁兽时，他满脑子也是“至少要让阿岳活下去”。
“那你打算怎么办？总不会让小光陷入危险吧。”
“怎么可能。”八神太一摇摇头，“或许你可以试试看故意去冒险，或许暴龙兽会为了你进化哦。”
“嘶，好恶心。我会当真的。”
石田大和扯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对上彼此视线的刹那，两个人都愣住了，然后不约而同地选择用笑声化解某种微妙的情愫。
高石岳的安眠完全没被打扰，于是他们聊天的音量也放开了些。
“对了，我还没问你，加鲁鲁兽进化是什么样子？全身披上金属铠甲吗？”
“不，它变得和人类更像了。可以用双腿行走，体型也比人类大不了多少，不过敏捷程度和行动力明显更上一层楼……我想叫它‘兽人加鲁鲁。’”
“哦哦，听起来很酷嘛。”
“当然，也不看看它的主人是谁。”
“哼，暴龙兽进化之后肯定会更厉害的！”
“那我就期待着咯——各自都能再进化的话，就不用整天和你黏在一起了嘛，机动性可以提高不少。”
“别说得像是我求着你跟我搭档似的，要不是上级安排我才不想和你扯上关系呢，头疼。”
“小声点，别吵醒阿岳！”
……
高石岳睡醒的时候八神太一已经被叫走了，窗外传来轰隆隆的机械噪音，是工人们正在修复战斗中损坏的外墙。
这是基地建成以来头一回从内部遭到入侵，高层一直以来怀疑的事终于得到验证，所有人脸上都心事重重，石田大和跟高石岳反而成了最轻松的两个。前者是单纯的战斗人口，即便加鲁鲁兽是全日本乃至全世界首批进化的成熟期数码兽，DMI高层也无意让他升任队长。对此石田大和完全没有异议，那种位置适合八神太一，他懒得操心那么多。至于高石岳，他都已经深入敌营待了这么久，如今仅仅是礼尚往来罢了。
“哥，你不想睡觉的话，我们出去走走？”
高石岳望着窗外斑驳的墙，上面有好几道深深的爪痕，是兽人加鲁鲁攀爬时留下的杰作。
“你给我安分一点。我们的暴龙机都不在身边，万一又遇上什么事……”
“哥。”
高石岳打断他，拿出通讯器在他面前晃了晃。
“是你主动邀请我散步的，不可以反悔哦。”
石田大和一时语塞。明明是危急情况下的暗语，结果被这个小鬼拿着鸡毛当令箭，反而堵死了他的退路。
“好吧。”他只能妥协，“我说的是中庭，所以不可以离开基地。”
“好——”
基地的整体建筑风格都是冰冷而坚硬的，只有中庭里种满了花草，还摆放着供人休憩的长椅，是难得可以喘口气的场所。高石岳还没吃过东西，于是带上八神太一买给他的早餐，在中庭的长椅上慢慢享用。
石田大和生怕高石岳着凉，出门时顺手捞了条围巾，刚打算给他戴，就被高石岳眼疾手快地按住，反手围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我已经不是体弱多病的小孩子啦。”他无奈地摇摇头，“哥的肩膀才不能受凉吧？”
特别行动科的制服并不保暖，高石岳好歹还戴了毛线帽，石田大和却宁愿冻死也不会裹上臃肿的大衣。这会儿被弟弟握住手，才意识到他的手心比自己更加温暖。
他习惯性嘴硬说我没事，下一秒高石岳的手指就捧住了他的脸。
中午的阳光有些耀眼，勾勒出金发青年逆光的轮廓。
“哥昨晚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什么啊……”
“你说‘今晚月色很美’。”
石田大和完全摸不着头脑：“那又怎么样？昨晚的月色就是很美啊。”
高石岳盯着石田大和，试图营造出压迫感。可是他嘴角沾了点三明治的酱汁，显得有点滑稽，石田大和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哥是不是在耍我？”高石岳顿时泄了气，“‘今晚月色很美’就是‘我爱你’的意思，这是日本人都知道的常识！”
“哈？”
石田大和正准备给高石岳擦嘴，听到这句话，他的手顿时僵硬在半空。
“我不知道啊！”
“那你现在知道了吧！”
“我不像你这么有文化真是抱歉！”
他的动作也变得粗暴了些，柔软的纸巾在高石岳的嘴角摩擦，居然还有点疼。高石岳皱起眉头，凑过去直接把没擦干净的酱汁蹭在石田大和的嘴唇上。
照烧鳗鱼味的，很甜，甜得发齁。
小卖部又研发了什么地狱口味的三明治啊，八神太一还真的买回来了，高石岳竟然还吃得起劲，一群没品的家伙。
石田大和脑海里塞满了无关紧要的想法，一时半会儿忘了推开高石岳，又或者他压根不想推开。
光是此刻还能触摸到高石岳的体温，就足以让他感激上苍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