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太岳和/微辅贤]夜的第X章（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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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这也……太夸张了……”
光雾彻底消散之后，在场的所有旁观者都仰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凭空出现的庞然大物。
目前唯一合体进化成功的是奥米加兽，它的体型比暴龙兽还要小一圈，机动程度凌驾于绝大部分重武器之上，因此“数码兽的战力与体型大小无关”成为了社会共识。然而这个认知，在此时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V仔兽EX和刺钉兽合体计划的产物，直观地、震撼地标榜了一个事实——它很强大。光是凭借体型，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钢筋水泥，把其他数码兽按在爪下。
它就像一座披覆甲胄与武器的移动堡垒，要不是实验区域预留了足够大的空间，可能连整个建筑都容纳不下它。
“是恐龙型吗？能量层级是多少？”
“启动应急防御装置！立刻确认它是否还在可控状态！”
“暴龙机状态正常，预计行动时长三分钟以内！”
实验室里立刻陷入了忙碌状态，高层们如临大敌地盯着这只数码兽，迫切想知道答案——如果它能够被控制，那无疑是不可多得的战斗力；但毕竟两名主人都未经训练，刺钉兽又有暴走伤人的前科，万一发生意外也将是毁灭性的。
“贤，你快看，成功了……成功了啊！”
一乘寺贤茫然地睁开眼，一时半会儿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他听到周围嗡嗡的各种杂音，本宫大辅的心跳声在其中分外清晰。
“那是……我们的？”
“是啊！虽然看起来很吓人，但绝对就是它们！”
本宫大辅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喜悦，一乘寺贤觉得此刻他的笑容和平常都不一样。
“本宫，你快点给它下个命令啊！”鉴定科科长急急忙忙跑过来拽住本宫大辅的手臂，全然失去了机器人般的冷静，“要是这家伙不听话可麻烦了。”
本宫大辅有些犹豫，怀里的一乘寺贤依然令人担忧，要是他的精神状态发生波动，数码兽也会出现异常。
高石岳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边，拍了拍本宫大辅的肩膀。
“我哥已经去找医生了，不会有事的。”他说，“现在只有你可以证明，你们的选择没有错。”
“……你说得对。”
本宫大辅松开一乘寺贤，让高石岳搀扶住他，然后三步并两步地跑到隔板前，用力敲了几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听得见吗，V仔兽EX！是我！”
刚才还如同雕像数码兽挪动了一下脑袋，在场的人无不吓出了身冷汗。
好在它完全没有发动攻击的意图，只是微微俯身下来，似乎想要看清本宫大辅的脸。
“能量波动平稳，没有失控的趋势！”
“已确认数码兽和操纵者存在精神连结！”
房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这表示试验可以正式宣告成功了。
本宫大辅也松了口气，他能感觉到面前是他的同伴，是他可以无条件信任的存在。
一乘寺贤撑起身体示意高石岳自己没事，摇摇欲坠地往台阶上方走。他想问这样他是不是就可以重新拥有虫虫兽，他能不能参与到与“枭”的战斗中，有没有机会和那个酷似哥哥的人再见一面。
可是刚走了几步，眼前的黑影又重新笼罩了他。
这次扶住他的是石田大和，还有随之而来的医生。
“一乘寺，你别乱跑。第一次合体进化有多大的负担我很清楚。”石田大和抬头看到本宫大辅的背影，忍不住皱起眉头，“那家伙怎么还像没事人一样。”
一乘寺贤虚弱地扯出一丝微笑：“大辅他……不像我那么脆弱。”
他们把一乘寺贤安置在人少些的座位上，医生打开箱子，开始检查基础生命体征。趁着他们忙碌，高石岳站起身，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幕墙对面，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阿岳？”石田大和叫住他，“你去哪？”
高石岳笑笑说：“这里人太多了，我去透口气。”
石田大和第二天晚上才再次见到高石岳，地点还是在这个实验室里。合体进化试验技术后，所有人早已各归各位进行下一步地研究，现在里面很安静，和昨天热火朝天的景象天壤之别。
高石岳坐在最中间的位置，面对空荡荡的实验区和黑色的大屏幕，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好像只是在单纯放空。
石田大和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
还没等他说话，高石岳先一步开口问道：“贤怎么样了？”
“身体没有问题，就是精神负担比较大，现在还在医疗中心接受监护。”
“辛苦他们两个了。”
高石岳往后仰倒在座位上，眼眶有点发青，似乎和当事人一样疲惫。
“等他醒过来，就可以把好消息带给他了。”
“你是说……？”
“初步决策结果，如果他愿意让虫虫兽加入战斗序列，就可以拿回操纵权。”
“太好了！”石田大和松了口气，“一乘寺也可以稍微放过自己了吧！”
高石岳的视线落在最靠近他的一台显示器上。
“哥，我告诉你件事儿。你可千万别跟大辅跟贤说。”
“什么啊，这么严肃。”
“其实在试验开始前，数据科也做过模拟运算，成功率……很低。”
石田大和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可是大辅不是说，他的预估成功率高于百分之九十吗？”
“他应该仅仅导入了两只数码兽的数据，完全忽略了‘人’的要素。”
石田大和恍然大悟。在数码兽的进化过程中，与其相连结的操纵者意识才是至关重要的，往往危机关头才会发生奇迹。合体进化依赖于两只数码兽的匹配程度是不假，但撇开操纵者的性格与战斗经验去预测，毫无疑问是本末倒置了。
“我猜，大辅他心里很清楚，只是故意忽略而已。”高石岳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认定的目标，哪怕路上发生了山崩，他也肯定会想办法过去的。”
石田大和回忆起本宫大辅的坚持，又想到还躺在病床上地一乘寺贤，不由得有些生气。他捏紧拳头说：“如果失败了的话，不单单是数码兽的数据有破坏的可能，他和一乘寺本人都会很危险啊！昨天不是差点就……”
说到这里，他蓦然沉默了几秒，刚刚燃起的怒火很快熄灭了。
“算了，他自己做出的决定，一定也做好了承担后果的觉悟。”
“哈哈，搞不好是盲目乐观？又或者是太想亲手报仇，看到一丝希望就要想办法抓住。”
“啧，我可不想带个不知死活横冲直撞的家伙当同伴。”
高石岳惊讶地转过头，恰好看到哥哥皱起的眉心。
“哥……这话可一点都不像你。”
“哪不像了？”
“虽然你老是和大辅吵架拌嘴，不过你其实很欣赏他吧。”
石田大和“嘶”了一声，倒也没否认的意思。
“那也不能随便给我和太一添麻烦。如果他真打算上战场，非得好好训练一下不可。”
高石岳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了一下，这个微妙的变化被石田大和看得一清二楚。
他赶紧补充道：“阿岳，我没说你啊。”
“哥本来就没资格说我。”高石岳半开玩笑地回答，“确切来说，是我们俩都在给太一哥添麻烦。”
“你这家伙——”
石田大和习惯性地想要揉揉弟弟的头发，却被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的手停留在空中，僵硬了一秒钟，又强势地伸过去，把高石岳按进自己怀里。
“你是忘了八神太一差点把自己埋在地下室里吗？”
高石岳充耳不闻，把脑袋整个埋起来，像一只遇见天敌的鸵鸟。
“哥，还有件事。”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声音闷闷的，“我也只能告诉你。”
“什么？”
“我曾经偷偷希望，他们的合体进化不要成功。”
石田大和完全没有惊讶。自从高石岳隐瞒了所有人完成那个危险的任务，他就仿佛重新认识了他的弟弟。
他不动声色地追问下去：“理由呢？”
“哥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吗。”
高石岳抬起脸孔，湛蓝的眼睛里燃烧着小小的火苗。
“成功合体进化就能拥有和你们并肩作战的资格吗？哪怕先前毫无战斗经验、甚至战斗的理由全部都出于私心？”
正当石田大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时候，高石岳耸耸肩膀，又回到了无事发生的轻松表情。
“……是会有一点这样自私的想法啦。其实本质还是嫌弃自己不够强，不甘心只有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阿岳，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句话石田大和说过很多次，此时此刻他又无比郑重地重复了一遍。
“要不是被‘枭’的杀手盯上，你一定也能和我们一起的。”
“说到合体进化，天使型数码兽的适配度似乎特别高。”高石岳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他们用天使兽和天女兽造出的那个……是叫厄运兽吗？如果能够剔除病毒污染的话……”
“喂，不准想这么危险的事啊！”
石田大和条件反射起了一身冷汗，赶紧打断高石岳跃跃欲试的设想：“就算我同意，太一也不会允许小光和她的数码兽被拿来折腾。”
“知道啦。别老是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我会好好守护你们的背后。”
石田大和依然满脸担忧，刚想说什么就被高石岳堵住了嘴唇。
不愧是“X”的权限人员，对这么多监控摄像头都视若无睹吗。石田大和无奈地想。
幸好高石岳也只是为了让石田大和停止唠叨罢了，很快就放过了他。
“我先走了，哥。”他站起身，“光子郎前辈约了几位脑科学研究所的专家过来，让我一起参会。”
“……啊，去吧。我正好也有工作。”
这是石田大和偶尔对弟弟撒的谎。今天是难得空闲的夜晚，他开始思考要不去找八神太一出去吃个夜宵。可惜还没付诸行动，通讯器就恰如其分地响了起来。尖锐的提示音回荡在房间里，显得分外刺耳。
很巧，发件人正好是他要找的八神太一。
“追踪目标已被定位。阿和，我们伪装一下，尝试去和他接触看看。”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