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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码宝贝][太岳和/T2K/辅贤]夜的第X章-SII（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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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许久不见的正文更新……这几章写得很痛苦，后面的剧情怎么都整理不清楚，一度差点想弃坑了。希望能够顺利完结。

长篇连载不易，还是想厚脸皮地求求红心蓝手评论，这是我写下去的全部动力！可以理解攒文的心情，但可能等不到完结的那天作者已经冷死了（抹泪）

本章是太和主场+一些T2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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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源辉二的血液和干细胞注入木村辉一体内后，比预期发挥了更好的作用。

经过三四次的治疗，除了几项指标仍有异常需要继续服用药物以外，木村辉一的身体状况基本和正常人无异。更好的消息是，他先天不足的免疫系统也在慢慢修复，乐观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彻底摆脱一场感冒就会命悬一线的危险。

“那孩子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啊。”

源辉二仍会听到医生这样的感叹，不过心境不知不觉已全然不同。只要木村辉一能好转，他甚至可以原谅研究所对他身体的消极态度。

如果辉一的生命是奇迹的话，我一定会继续亲手守护下去。

木村辉一正在不远处的跑步机上进行康复训练。源辉二看得出来，他的脚步比前几天轻快许多，不会走几步就气喘吁吁了。

他刚想问对方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木村辉一就像有心灵感应似的，朝他摇摇手，示意自己还可以继续。

“慢慢来就好，不要勉强啊。”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源辉二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角是上扬的，直到身后传来某人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原来你也会笑哦。”

源辉二转过头，看见倚在门边的神原拓也。

心情明朗的情况下，源辉二的语气都不自觉变得柔和了许多。

“遇到高兴的事，任谁都会笑的。”

神原拓也是个不记仇的人，他们上次不欢而散的事，他似乎已然彻底抛到了脑后，反而关心起源辉二本人的身体来：“你可别不小心把自己弄晕了。”

“医生有分寸，我也会定期住在医疗区接受全身检查。”

源辉二把视线从木村辉一身上收回来，接过神原拓也帮他带的饮料。

“太一前辈调整了我的排班，尽可能减少出外勤了任务……其实根本没事的。我的身体，并不像普通人类那样脆弱。”

听到八神太一的名字，神原拓也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黯然。

“辉二。”他支支吾吾地问道，“你不觉得太一前辈最近怪怪的吗？”

“唔……这么一说……”

源辉二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点点头。

“总觉得他有什么很沉重的心事似的。大概是因为最近任务量激增，又迟迟没能追查到新的线索，所以他压力很大吧。”

“唉，太一前辈总是喜欢给自己增加负担，他明明已经做得很好了。”

“毕竟身为队长，本身又是责任心很强的人，一定有我们无法理解的缘由。”

听完源辉二的分析，神原拓也眨眨眼，有些惊讶地感叹：“没想到你还挺善解人意的嘛。”

源辉二一时语塞，又无法对面前的神原拓也摆出那副冷冰冰的面孔，最终憋出来一句“是辉一教的”。

“什么什么？你们在聊我的事吗？”

木村辉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边，额头上有一层薄汗，呼吸却很平稳。

“是啊，在夸辉一呢。”

源辉二不着痕迹地躲过木村辉一抢夺自己饮料的手，把早就准备好的小杯热水递给他。

“你喝这个就好。”

“辉二欺负人。”

“运动之后不可以一口气喝太多冰的，医生特意嘱咐过。”

“那我拜托拓也买给我好了。”木村辉一立刻调转目标，“怎么样，拓也？我请你吃汉堡。”

神原拓也夹在两个人中间，感受到源辉二的视线，刚刚还在摇摆的天平立刻怦然坠地。

“呃呃，还是不要了吧！辉二会杀了我的！”

……

那或许是少年们离开研究所后，最为自由、轻松、充满希望的时光，因为彼时的他们对未来尚且一无所知。

 

八神太一和石田大和并肩走出科长的办公室，听到自动门在身后缓缓关闭的声音。

两个人的一开始还保持相同的节奏往前走，没走出多远，石田大和迈出的步伐慢慢变得迟滞，而八神太一则还是继续向前，带着某种令人不解的执拗。

“喂。”

走到休息区时，石田大和终于忍不住了。他停下脚步，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八神太一！”

被直呼全名的青年转过身来，注视着几步之遥的石田大和。他多年的搭档，他的恋人，他认定的伴侣，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信赖的人。

然而八神太一的身影落在石田大和眼里，却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你就轻易答应了吗？！这么敏感的时刻还要拆散奥米加兽的组合，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啊！至少应该想办法拖延一段时间，跟阿岳他们商量之后再……”

“阿和。”

八神太一平静地打断了他。

“上级的命令，我们必须遵从。加入DMI起第一天你就应该知道的。”

“不合理的命令我拒绝过不止一次了！”石田大和寸步不让地反驳回去，“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八神太一。你又打算自己一个人冒险，把我排除在外了吧？”

“这次的状况不是单凭我们几个就能应付的，阿和。”

八神太一摇摇头，并没有亲口否认石田大和的论断。

“就因为这样，才更要……”

没等石田大和说完，八神太一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硬生生让他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他们注视着彼此的眼睛，在凝固到几乎化为实体的空气之中，面对面沉默了许久。

接近十年的搭档生涯让他们太过了解彼此，就在视线交汇的一瞬间，石田大和读懂了八神太一的顾虑与决心。

可是，那绝不代表他可以全盘接受。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追问你不对劲的原因，可你什么都不愿意说。”

他的嗓音带上了一丝哽咽，与其说是因为生气，不如说是铺天盖地的无力感。

“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并肩战斗的啊……太一……你同意了这件事，让阿岳怎么想？”

“就让阿岳把我当成一个没用的哥哥吧。”

八神太一苦涩地笑了笑，走上前去，抱住石田大和的肩膀，把他整个人拥进怀中。

“拜托了，阿和。请让我任性一次吧。我要去弄清楚，那些人究竟想把DMI……把世界变成什么样。”

石田大和注意到八神太一用的是右手。这个拥抱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隔着制服外套和衬衣，都能够感受到他手指几乎要痉挛的力道。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闷闷地问。

“我向你保证，一定会确保所有人的安全——你和阿岳、拓也他们、还有……我自己。”

八神太一看似是在答非所问，没等石田大和回答，他的下一句话就令他全身一震。

“还有，替我保护好小光。”

是音量压抑到极致的低语，充满了不安的，无比郑重的请求。

那个再简单不过的谜题终于解开了。八神太一这段时间不对劲的原因，还有他不得不这么做，却无法向别人解释的理由。

石田大和不禁暗暗责怪自己，同样身为兄长，怎么能如此迟钝，连这点蛛丝马迹都察觉不到吗。

笨蛋。这么担心小光的话，就好好留在她身边，亲自保护她啊。

可惜已经晚了。此时此刻，连这句再平常不过的埋怨，也成了无法说出口的愿望。

石田大和无比希望自己还是从前那个浑身带刺的家伙，从不顾及他人心情，想到什么都会直白地说出来。在眼前的情境下，至少可以抓着对方的领子，不管不顾地朝他大吼几句，排遣心脏被紧紧揪起来的痛苦。

八神太一的手指缓缓抚摸过石田大和的后脑勺。他的发丝硬邦邦的，有些扎手，而八神太一浑然不觉。

他们之间甚少有这样无声而亲昵的举动，哪怕是在私密场合。可是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些了。他们就这样拥抱着彼此，希望这一刻可以无限延续下去，直到抵达名为永远的尽头。

石田大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依旧是只有他们能听见的音量。

“这样没关系吗？不会引起谁的怀疑吗？”

“要是我们干脆利落地吵一架然后分道扬镳，才显得太过刻意不是吗。”

做出决断之后，八神太一连语气都轻松了不少。

“往好处想，你成为队长的话，就不用天天被我管着，可以把你最喜欢的战斗方式贯彻给大家了呀？”

“那种事谁稀罕啊。”石田大和嗤笑了一声，“倒是你——你纯洁无瑕的理想就要被玷污了哦，大英雄。”

“哈哈，反正这双手早就弄脏了，也不差这一次。”

八神太一也跟着笑起来。

他注视着那双如天空般碧蓝的眼睛，用嘴型说：“等着吧，阿和。”

接下来的誓言不能被任何人知道，所以仅此而已。但身为合体进化的搭档，石田大和确信自己听见了这个人心底的声音。

“等到我把那些真正玷污了理想的家伙清理干净，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那么，再见了，太一。”

石田大和向后退了一步，转过身，不让对方看到自己脸部肌肉的颤抖。

“这些年能够成为你的搭档，我很荣幸。”

他没有回头，八神太一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从这一刻开始，八神太一和石田大和都必须戴上面具，做一个称职的演员，陪站在幕后的影子们，好好演出完这场戏剧。

 

高石岳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反应比石田大和预想的冷静许多，让石田大和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提早听说了。

“能够把手伸到到特别行动科的，也就只有那几个人了吧。能逼迫对方打出这张明牌，也算是好事。”

“说什么为了战术考虑设立突击小队，还让我担任队长，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削弱了特别行动科的战力啊！这种不合理的申请，局长居然也会同意……等等？！”石田大和猛然坐直身体，“该不会局长她……？”

高石岳摇摇头，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没有丝毫停顿。

“我想，局长和我们是同一边的。”

即使弟弟这么说，石田大和仍然抱有一丝疑虑：“这么笃定？你有什么证据？”

“BH公司的事曝光后，她亲自交给我和光子郎前辈一个秘密任务——全面备份数码兽支持系统并做好隔离，以防万一。”

石田大和深深地吸了口气。

数码兽支持系统可以说是DMI运转的核心，负责管理、调度、控制、监测所有数码兽的实时状态，并为战斗人员分担数码兽进化所带来的精神和肉体负荷。一旦发生问题，或是遭到不法分子的入侵，后果将不堪设想，甚至造成整个基地瘫痪。

“是吗……大概局长也抱着引蛇出洞的想法，在做两手准备吧。”

石田大和稍许放下心来，至少知道自己不是孤军奋战，那就足够了。

剩下的，就是等待。

等待对方的目的浮出水面，等待最后决战来临。

还有，等待八神太一归来的时刻。

“毕竟是那家伙的直属部门，被渗透最深的果然是特别行动科。”他叹息了一声，“如果不把拓也安排给太一，也许他的异常之处还不会这么早暴露。还敢明目张胆把我和太一分开，该说是疏忽还是自信呢。”

“从辉二逃出来遇到我们开始，也许一切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正如我说的，只要意外足够多，就一定会留下破绽。”

高石岳按下回车键，注视着屏幕上缓缓向前的进度条，确认进展顺利之后，才疲惫地向后靠在椅背上。

“当然，也不排除他根本不在意，觉得我们这些人阻碍不了他分毫，否则也不会常常消失。”

“能够做出把人类改造成数码兽这种事的疯子，谁知道在想些什么。”石田大和发出冰冷的嘲笑声，“还好太一不在这里。上次大久保叛变的事就听他唠叨了好久，这会儿知道自己信赖了多年的上司可能有问题，还不知道要怎么唉声叹气呢。”

提到八神太一，从工作状态解脱出来的高石岳仿佛终于意识到身边的人是哥哥，不需要再做出任何伪装，脸孔染上一丝黯然。

“哥……我有点害怕。”他轻声说。

石田大和捉住他的手指，果然从掌心到指尖都冰冰凉。

“我还以为你完全不担心太一呢。”他摩挲着高石岳骨节分明的手背，语气有些无奈，“你现在彻底明白去‘枭’卧底的时候，我和太一的心情了吧。”

高石岳看向床头，那里摆放着一张照片，是夏天去河滨公园参加花火大会的时候，三个人的合影。

之后他们遇见了源辉二，所有人的命运之轮再次开始转动。

“算了……反正我们三个都做出过让人不放心的事，谁也别指责谁了。”

高石岳反过来扣住石田大和的手，刚才的不安好像只是一闪而过的错觉。

“比起太一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担心辉一的安全。”

“诶？”

“等到恢复健康之后，他一定会加入DMI的研究部门。他掌握了这么多资料，甚至可能包括他们这类人的弱点。而现在的我们，已经无法寸步不离地守护他了。”

石田大和的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只留辉二在他身边也太勉强了……阿岳，你有什么办法吗？”

“如果能想办法让他离开基地就好了。”

高石岳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也许可以，但……我再郑重考虑一下吧。”

TBC